“池硯。”江時璟淺笑着低聲重複了這兩個字,随即揚聲說,“很好聽的名字。”
“希望在戰場上你的花言巧語能保你一命。”池硯冷冷說。池硯的音色比江時璟輕,配上說話時的面無表情,便凍人得很。
勞倫斯習慣了池硯說話的狀态,不以為意,反倒很期待這兩位搭檔的摩擦會産生什麼樣的反應。另外兩人知曉他們的身份,壓根不敢說話。
江時璟眉梢一挑,“池隊,麻煩你先通過一下我的通訊接入權限,然後看看我剛發給你的文件。”
池硯還未有所動作,當然池硯原本就沒打算按他說的做,就聽他接着說:“這份文件名為生死協議,即是說在危急關頭或背叛或重傷,你可以對我進行死亡處置。這份文件在你進門後的十秒鐘,我簽了,現在這個世界上有且僅有一個人能奪走我的命,所以,花言巧語能不能保我一命這個問題應該問你,你會嗎?”
池硯輕笑一聲,分不清是嘲諷還是什麼,總之那張冷白的臉上有了些别的色彩,“你大可試試。”
江時璟笑意漸濃,把威脅的話語當命令聽,“遵命,我的長官。”
江時璟那段話沒有說的是——即使危急關頭處置了搭檔,那麼自己也活不過星曆十五天。
池硯從勞倫斯發來的文件堆裡優先簽署了這份生死協議。自此,兩人的命算是綁在了一起。
但,若認真思考“戰場上會不會保江時璟的命”這個問題,池硯的答案或許依舊是“不會”。
哪怕他也會死。
池硯對這個世界的留戀、對軍命的責任感榮譽感遠沒有上面這些領導想象中這麼深,他并不會因為多這麼個搭檔就會改變什麼。
一直以來,他都是在事情順其自然的發展下盡其所能,往後也一樣。
各種文件簽署完畢,兩人的所有文件都歸到江時璟右側的那位工作人員的終端上,建檔進入系統,之後是公證确認,立時生效。
池硯的終端收到一條信息,提示隊内消息,他見現在也沒有很緊急的事,便開了全息屏點開消息。
發件人規規矩矩寫着「江時璟」三個字,而消息内容就是剛剛他說的那份文件。
看來不需要他同意接入申請了,破系統已經将他拉入特戰隊公頻,且為他們相互做好連接。
池硯點進江時璟的信息設置頁面,還沒來得及看權限設置,就聽那位公證員說:“已經為二位開通了系統權限共享,對方的數據都能在自己的終端顯示,包括操作面闆。希望二位能通過共享盡快熟悉對方節奏,發揮搭檔效力。另外,勞倫斯先生也請注意對池将軍和江教官的任務發放,給他們一些熟悉時間。”
“當然。”勞倫斯先生推了下鏡片,剛巧是會反光的角度,在江時璟的方向看來,勞倫斯先生的眼神晦暗不明,有種難以察覺的微妙,這樣的微妙江時璟更傾向于解讀為危險。
不過……現在最危險的人應該是池硯,屋内都快凍上了。
然而這關口上,作為源頭的江時璟沒有順毛解凍的意思,反而說:“啊~這樣啊,那還挺方便的。來之前心情有點兒忐忑,寫了篇關于池隊的小作文,這樣也不用發給池隊了,池隊可以無限次想看就看,就在我的程序首頁,池隊一定要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