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願意,我可以讓他帶隊。”溫安說,“我想盡辦法帶他回來不是想養金絲雀,這點你放心,二十多年,謝謝你對他的照顧。”
勞倫斯:“不客氣。”
溫安:“他想做什麼都可以,他有能力保護自己,他受過的傷如今是他的铠甲,不是乞憐搖尾的借口。我會想辦法治好他,我想他快樂。”
勞倫斯笑起來,“等哪天我走了,我會記得在底下和溫如說,他以後是個好父親。”
溫安:“這話你完全可以現在當面誇贊我。”
勞倫斯:“視頻定的什麼時候發?”
溫安:“誰知道呢,我不高興可能就發了。”
勞倫斯失笑,憑他的腦袋瓜,根本不會有什麼困擾,未來短時間内的不高興大概就是拿到證據的時候。
證明身體改造實驗存在的鐵證,正是因為這些東西池硯會那麼痛苦。
…
瑞文的出兵很快,池硯剛醒,就聽到說分隊隊長都已經歸位,等候指令。
他問:“我睡了多久?”
嘉莉認真回答說:“卡洛曆标準時的話兩天零四小時,歐維瑟斯時間的話差三十分鐘三天整。”
池硯:“……”
他在特戰隊基地都沒睡過這麼久,也沒睡這麼死過。
“本來分隊長還能更早到位的,安先生原本想讓他們等等你,不知道你願意留在歐維瑟斯還是跟着誰去戰場,或者看上誰的位置當場罷免讓你頂上去帶隊的,但你一直沒有要醒的意思,他們就隻能走了。”
池硯深覺嘉莉說這麼多是故意的。
按說他應該是…客人或者外人,但……
嘉莉聽見他歎了口氣,又笑着說:“所以你有什麼想法嗎?前面的除了罷免誰讓你帶隊不太可能實現了,其餘兩個選項你還能挑。”
池硯想了一會兒:“我去戰場。”
嘉莉:“行。”
池硯沒有多留,和溫安和勞倫斯打了聲招呼就上了瑞文給他準備的飛航。
溫安站在港口望着消失在天際的飛航,長歎口氣同身邊的勞倫斯說:“兒大不中留啊,和我一點都不親,這麼多天了,都沒好好叫我一聲。”
勞倫斯“嗤”一聲,“這麼多天了,他醒着的時間連半天都沒有,瞎感歎什麼,再說你想他怎麼叫你,父親?麻煩你想想自己五十歲的心理年齡和二十五歲的生理年齡。”
“那可以叫我弟弟,我也不是很介意。”溫安認真地胡說八道。
勞倫斯擡手就蓋向他的腦袋。
這一掌像是一下拉回四十年前,他們也是如此輕松随意地相處着。
溫如一直如此,不過也可以誇一誇溫安,感謝他他将溫如真實的一面留下來了。
他很清楚克隆不是複制,如今的溫安就是溫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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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特伊。
自從勞倫斯獲罪,維爾辦公室便十分地繁忙,自軍部中心辦公室到底層部隊的安排部署,全都亂做一團,整個局勢可謂是百廢待興。
除了事情雜亂繁多以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維爾元帥的第一助理博格先生莫名消失,少了一個統籌人,幾乎所有事情都要維爾元帥親自審核。
有人問到博格去了哪裡,維爾的回答都是失蹤。
但其實博格還在納特伊,還在維爾辦公室,在辦公室牆後的狹小審訊室被注射各種藥劑。
博格無時無刻都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從裡到外被火烤着。
他跟着維爾很多年了,他清楚這些東西是什麼,他很快将變得不人不鬼,像被抽幹了的屍體。
改造人體的實驗做了很多年了,從他進入維爾名下這張關系網的時候就存在,這麼多年,成功品隻有兩個,一個在實驗室裡被分析為什麼成功,開胸腔開腹開顱無數次,最終沒有活着走下手術台,另一個是池硯,被勞倫斯瞞得很嚴實。
這兩天池硯的身世公開,維爾仔細梳理了池硯從歐維瑟斯到訓練營到軍部再到特戰隊的所有曆程,終于一點點扒開了池硯身上的秘密。
現在的蔺柯·維爾瘋了一樣想要池硯。
博格是一個突破口,但博格這麼多年的潛伏任務不過是将維爾這邊的消息傳給勞倫斯,瑞文方的信息他知之甚少。
然而現在他隻求快點激怒維爾,給他一條死路:“沒有什麼要說的。”
在博格身上一無所獲的蔺柯·維爾終于把目标放在了自己兒子身上。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審博格是錯的一步,他從别人嘴裡得到任何信息都沒用,他想要的是池硯那具身體,要池硯現身,那麼釣魚必得有餌,如今能用的人手實在太少了,就隻能先委屈下迪恩了。
然而這通通訊還沒撥出去,瑞文發起的攻擊在全星際全面爆發的消息傳到了納特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