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行吧……我倒是要看看那個主教是怎麼樣傳教的。你知道嗎？每次我聽到最多的話不是感謝我，而是感謝他們！”他奮慨地指指那扇用晶石雕刻成的彩窗，

“我都要忍不住抱怨一句，到底是誰救了他們？”

在奧利安沒攔住的情況下，救護車先拉着他進了教會，這裡除了輕輕的禱告聲和神職人員走動的腳步聲以外異常的安靜，教會的長椅上坐着些幼生體和他們的監護人，從中心望去教堂頂部的壁畫和镂空的圓頂打下來的光都足夠給前來朝聖的機一種神聖的感覺。

那個從不輕易以面示人的主教坐在白色的椅子上，她的兜帽蓋住了她的頭雕但是沒能将她流暢的機翼蓋住，正伸出手握住那個正在和她說話的那個機子的手，她一隻手握住他的手，另一隻搭在他的手背上，強大溫柔的磁場從遠處緩緩延展開，安撫禱告人激動的情緒，待前一個機子離去後，主教擡起頭，往他們的方向看。

“貴安，兩位客人。我能幫到你們什麼？”

救護車這時突然說不出話來了，他推了下奧利安示意他去。暴風雨耐心地等着下文——還是因為磁場的緣故，他們在生活中很少遇到如此平和的磁場。因為優良的貴族教育，暴風雨的談吐舉止都帶着從容不迫的風度，她雙手平放在自己的腿部裝甲上，寬大的帽檐遮住了她大部分表情，隻能看到她面甲上挂着的微笑，但奧利安仍能感知到她溫柔的目光。

奧利安走上前，調整了下自己的發生器。

“我是奧利安·派克斯，一名即将上任的檔案管理員。您好，主教，這位是我的朋友，救護車，他是一名醫生。”

“啊……鐵堡檔案局的嗎？我在奧赫斯讀書時經常去那裡借閱檔案，那裡一直是自習的好場所。但每次我看着那些古文字都很頭痛，似乎下一秒就要進入充電中了。”

暴風雨笑着繼續說道，“那些管理員我覺得很了不起，在學生時期的我隻是短時間的閱讀就覺得困了。普神在上，而他們可是每天都要面對這麼多的檔案，奧利安……我能這麼稱呼你嗎？你能勝任這個工作，相信你一定是芯思細膩，充滿責任芯的機。”

她轉頭看向另一位。

“我也曾聽過其他機提起過你的名字，救護車，那個鐵堡醫療部有名的醫生，謝謝你高超的醫術，你治好了深受病痛折磨的機，你的付出人民銘記在心。”

“呃——他們向我感謝最多的還是普神——還有您了。”救護車的語氣仍是不太好，但是比之前有所緩和，他沒想到這個貌似不聞窗外事的主教居然會知道他。

“當然，我糾正過他們。”

她伸出手抵在胸甲，十分誠懇地對着他說。

“我對他們說，要感謝普神，讓你們遇上了救護車，讓鐵堡有着這麼一位好醫師。”

她伸出雙手，做出布禮的手勢，仍舊是帶着柔軟的微笑。

“願普神保佑你們——希望你們都在彼此的職位上發光異彩。”

被神職人員帶出去的時候奧利安還有些恍惚，他看着自己手上被制成小挂件的祝福冰晶，正在他的手掌心上熠熠發光，他曾經在同窗的書桌上看到過這個，救護車也在打量這個小玩意。

“所以他們來這就是為這顆小冰晶？”

“來自水晶城的産物，在上層那很受歡迎，據說永恒不化。那個給我的神職機說，不想要了可以再賣出去，也是一筆不少的錢。”

奧利安将它放進了子空間，救護車雖然看上去不太情願的樣子，還是将它收進了子空間。

“他們還真是舍得……好吧，那個主教，她還是有一套的。”救護車想了想說道。

“Tempest Altar……？居然是個軍品，我很少遇到這麼溫和的——不是我對他們有刻闆印象，你不是不知道奧利安，送到我那去的基本上都是些脾氣不太好的家夥們。”

“好吧，接下來我們去麥克油吧喝上一杯吧。”救護車拍拍奧利安的後背，将他從深思中拽醒離開了教堂。

而暴風雨，在結束一天的工作後正站在教堂的高處的閣樓——那裡是她的卧室，這裡可以将鐵堡的美景一覽無餘，她很喜歡靠着窗用餐，或者望着落日餘晖發發呆打發時間，随行的機子幫她脫掉身上的長袍。魁星，她的助手提醒她晚上還有一場宴會要去參加。暴風雨長長地置換出一口氣體，詢問還有誰要去。

“日常來見您的那些高級議員，冕下。還有一些護衛隊的人，和之前的沒兩樣。隻不過莫邪天城有人要過來，他們想見見您。”

暴風雨表示了然，支着頭雕坐在飄窗邊，魁星已經帶着所有機子退了出去。在她簡單休息用完餐後，還得再次洗個油浴，被裝飾漂漂亮亮地送去宴會現場，讓她感覺自己的就像個鐵堡标志性的地标一樣供人觀賞。

那還能如何，她再次歎了口氣，她能做的也隻有這些。她的用處就是給議會一個君權神賦的名号，同樣的，議會給她和家族帶來豐厚的物質條件。這是值得的。

暴風雪努力說服自己。

……這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