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上午十點，程今剛踏進公司樓層，就被公關部唐夕堵住：“程制片，你看永榮影業那條新宣傳了嗎？好多人@咱們，暗示同類型片對打。”

程今邊走邊接過平闆，隻見社交媒體上一家名為“永榮影業”的官方賬号放出一段30秒概念短片，剪輯淩厲：廢棄碼頭、幫派交易、卧底槍戰……配文一語雙關：“類型片市場亟待新血，進度和陣容皆需硬實力。”

“還有一些營銷号評論：‘對比某同類片還在糾結人手，請病假，拍不完……’”唐夕翻到彈幕部分，言辭諷刺，“被點名的明顯是咱們啊。”

程今眉頭一動，心情沉重：“之前不是打掉一條内鬼線嗎？看來對家并沒死心，現在用正面宣傳先把話語權搶走，還順便嘲我們拖沓。”

走到辦公室門口，她松開平闆：“讓公關先别硬杠。我們自己進度和質量過關，外人說什麼都沒用。别掉進他們的口水戰陷阱。”

唐夕點頭應下，但仍顯擔憂：“要是群衆都覺得我們沒新意，搶先打口碑可就麻煩。”

“我會想辦法。”程今推門進辦公室，敲定要先處理好内部拍攝中期樣片，再來回應這波輿論攻勢。

2

剛在電腦前坐下，程今的工作郵箱跳出一條匿名來信：“聽說你們還在内憂外患？沒招嗎？既然無法創新，不如自行退場，省得浪費資本。”

末尾更是刺眼：“畢竟是女人，不适合這一行。你們要是半途崩盤，也不奇怪。”

她盯着那行字，神色陰沉：“看來對手還在監視。永榮影業可能不是唯一對手，還有之前那股暗勢力——或者二者聯手？”

制片助理見她臉色不對，輕聲問：“要回信嗎？”

程今合上郵件：“不用。可見對方對咱們内情很熟，說明劇組裡依舊有人通風報信。”

剛結束财務問題的她又迎來另一道壓力：若真有内鬼持續洩漏進度，外界可以精準打擊。她思考片刻，隻得暫時壓下煩躁，先處理後續事宜。

3

下午，制片助理匆匆敲門：“程制片，趙敏那邊派羅凱過來了，說有重要情況要當面談。”

程今了然點頭，讓對方直接到會議室。

十分鐘後，羅凱拎着電腦包出現，禮貌客套幾句後直入主題：“趙總想看你們拍攝中期的樣片或預告，若覺得足夠亮眼，可以追加宣發預算；若效果一般，隻能謹慎對待。”

程今神色鎮定：“我明白。臨川基金也擔心我們被對家搶占市場，是吧？”

羅凱推了推眼鏡：“對。永榮影業動作很快，這類題材競争激烈。趙總需要看到你們的差異化’體現，否則難以繼續重金加持。”

程今翻看桌上資料，心裡已打出主意：“那就先剪一支中期片花，以‘卧底+巷戰’等最精華場面為主，給你們一份足夠有沖擊力的樣本。”

“可以。”羅凱笑道，“不過時間緊，你能保證幾天内拿出成品？”

“給我一周吧。”她定下時限。

羅凱收起平闆：“行，我等你消息。若真能打動趙總，基金那邊就會給你們更多宣發投放，也能緩解你們的輿論壓力。”

他話雖客套，卻等同下了最後通牒：作品要是不行，就隻能自生自滅。程今面不改色，内心卻繃得更緊：這支片花必須驚豔。

4

“就拿那場巷戰做主要剪輯吧。”會議室裡，程今召集楊導、後期小澄、公關唐夕等核心成員。

導演沉吟：“那場戲拍得比較完整，但多是夜鏡頭，後期得精修色調。”

小澄點頭：“後期沒問題，可素材很雜，要重新調音、做特效閃光，估計得三四天。”

公關唐夕也補充：“如果你要在社交平台放出炸點，最好再加些演員特寫，以及卧底人設的矛盾亮點。”

程今快速拍闆：“好，就用沈宴那幾段最震撼的動作加上他和柳堯對峙，以及一點幫派氛圍場景。再配個主線文案。做個兩三分鐘片花，勾觀衆胃口，也能應付趙敏基金的審視。”

衆人迅速分工：小澄調取素材、唐夕拟定文案，楊導過審剪輯，力争一周内拿出雛形。

5

散會後，程今準備離開會議室，副導演段林面色陰沉地擋住門口：“以前楊導調度大場面，我負責拍攝細節。現在什麼都繞過我，你到底把我當副導還是外人？”

她察覺到他語中酸意，耐心解釋：“因為這是宣發用片花，主要由後期、楊導和我來讨論。副導演那邊拍攝計劃上沒變，還是照既定方案。”

段林卻嗤聲：“可現在誰還尊重我的調度？劇組資源都向你彙報，楊導也跟你穿一條褲子。你别忘了我是副導演，不是邊緣人。”

程今心裡無奈，卻強忍不快：“真要拍大場面時，還是得你調度。沒有排斥你，你若有想法可以随時提。”

他冷着臉回：“你們做都做了，我說什麼又能改嗎？”說完就繞過她離開。

6

這天晚上，編劇小井在資料室翻找舊劇本想參考，走廊上無意聽到副導演段林的聲音：“……對，我這邊掌控着具體拍攝節點，你放心……嗯，别讓他們發現……”

小井心跳加速，下意識往前邁一步，卻隻見到段林背影迅速拐進洗手間，通話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