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委的嘴仿佛施加了妖言惑衆的妖術,一天之内參賽選手和啦啦隊成員雙雙湊齊,順順利利的完成了班主任布下的任務。
對成功入選啦啦隊這事一無所知的段何補完覺後,大腦尚且處于漿糊狀态,就冷不丁的從李方槿口中得知了這猶如晴天霹靂般的通知。
體委甚至連他這個當事人都沒有過問過,就無情的敲定了。
段何:“……”
這個眠他不該失的。
該死。
*
下班回到家的李箋一進門,看到的就是段何熟睡的臉龐,他的兩條腿并在一起窩在沙發,白白淨淨的透着微妙的稚氣感。
蹙起的眉氲着幾分郁悶。
藍白色的校服外套皺皺巴巴團成一團扔在沙發一角,可見段何的心情實屬稱不上好。
李箋放下公文包,脫掉挺括的西裝外套,挂在玄關處的挂衣架,換上拖鞋走了過去。
還未走到客廳,驚悚、詭異的配樂和追逐的尖叫、喘息聲迫使他制止了靠近的腳步。
笑容僵持在臉上。
恐……恐怖片?
敞開窗刮起陣陣陰冷的風兒,窗台的綠植枝葉在風中淩亂的顫動,客廳的溫度直線下降,頗有種恐怖片的氛圍。
白熾的燈懸挂在頂,明亮的光感很好的削弱了這一點。
定在原地卻步的李箋眺望着沙發上段何蜷縮的身影,雙手環抱住雙臂渴求留住散在風中的一絲絲溫暖。
半長的頭發絲絲縷縷垂落在他的側臉,唇色顯得愈發慘白。
若是放任他睡下去,遲早會生病。
李箋輕輕歎了口氣,隻得特意繞開沙發的位置,轉身回卧室取了條暖和的毛毯,他刻意避開視線不看電視屏幕的畫面,充耳不聞它驚悚的音效。
李箋俯下身,動作輕柔地把毯子蓋在段何身上,修長的手指撩開他散落在臉上的發絲,觸及到那雙青黑的黑眼圈。
眉頭一蹙。
還沒到高三,學習壓力就這麼大了嗎?
李箋暗道。
他伸出微涼的指尖輕輕撫在段何濃重的熊貓眼,慢慢滑落力度極小地捏了捏好不容易養出來又再次消退的肉。
才積攢的些許成就感頃刻間淡然無存。
手下的皮膚觸感光滑,李箋忍不住多捏了幾下,捏夠了正欲抽手離開,手腕毫無防備的被段何牢牢禁锢住。
隻見段何一臉滿足地貼着他的手臂,一下又一下輕蹭着,卷翹的睫毛掃下一片乖巧的陰影,銳減了眉骨的鋒利。
像極了一隻收起了利爪,正在無知無覺踩奶的貓兒。
但這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此刻他們的手正緊緊十指相扣地扣在一起,緊到沒有縫隙。
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骨骼間相互的碰撞,薄薄的隔着一層皮肉,青色脈絡緩緩跳動着。
那顆招搖的紅痣在燈光下紅的宛如讓人垂涎欲滴的紅梅。
尤其是在看到那一條圈在段何腕骨處的紅繩,純白的珠子随着他小幅度的動作微微搖晃時。
李箋的呼吸凝滞住了,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眼前的畫面,很難不讓人為之動容,露出失态的神色。
這條紅繩就像是看不見的鎖鍊,處處隐藏了他埋葬在内心深處得不到釋放的欲..望,即使他極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本能。
不敢表露一星半點。
但現在,所有的冷靜和自持全在這一刻一觸即潰。
李箋甚至下意識的覺得一條樣式簡單的紅繩已經不足以支撐他苦苦壓抑的本能,他還需要更多樣式華麗精緻的小物件,來精心裝飾、點綴着。
他不再想滿足于現狀,不再想拘泥于仿佛玩笑話般的宣洩途徑。
段何躺在狹窄的沙發上睡得香甜與滿足,白皙的雙頰泛起淺淺的紅色,無意識的擺弄着懷裡的手臂。
三百六十五度的大面積貼貼,汲..取着溫熱的觸溫。
缺失了對外界的警惕,察覺不到李箋眸底翻湧着的各種可怕神色,仿佛一頭蓄勢待發,瞳孔泛着綠光的狼。
俯身凝視着一無所覺的獵物。
親眼目睹這一幕的系統眼看着就要吓了個半死。
小心髒都快要驟停了。
這就好比花費了大量的時間考察、探究,終于對一個人卸下防備,先入為主的認為這是一位喜好帕拉圖的正人君子,同居期間也沒有越過立下的紅線。
言行如一的履行合約。
但李箋眼底轉瞬而逝的兇光宣誓了這不過是個虛掩的假象。
這人可能比他展現出的真實更加變.. 态。
系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拼命叫醒熟睡中的宿主:【宿……宿主,你快醒醒,這裡有變..态!】
宿主的清白是留給主角受的,可萬萬不能被别人先下手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