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局。”封懸一拉下臉上寬大的墨鏡,瞳孔鎖定住段何的眼睛。
“别妄想欺騙我們,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
“我們都一清二楚了。”
李方槿和周舟闆着臉,神情莊嚴肅穆,不苟言笑的等待着段何發言。
段何單獨坐在位置上,斂眸望着對面擠在一起的仨人,竟懵了一瞬。
他要坦白些什麼?
他們又知道些什麼?
好在,服務員走上前端來了幾份甜點和飲料,打破了僵局。
段何捏住吸管攪拌勻奶茶裡的珍珠,思索着記憶自認為沒有要坦白的地方。
“我沒什麼好隐瞞的。”
私人隐私類的就另當别論了。
封懸一作為主力軍,打頭陣質問段何:“還不坦白是吧,我們可是有照片為證!”
聽到照片一詞,段何的臉色微變:【系統,照片我都藏在出租房裡了,他們怎麼發現的?】
那些堆積着原主變态妄想的照片,從來都藏在不見天日的出租屋内,連見光的機會都不會有。
他們怎麼發現得了的?
神情還做到如此平靜,厭惡和憤怒情緒丁點沒有。
系統搖頭晃腦:【我啷個知道。】
段何頓了頓,露出遲疑的困惑,他問:“什麼照片?”
周舟插了一大塊甜膩的蛋糕入嘴,邊吃邊說:“就你和方槿他……”
段何的心都提起來了,手心冒着冷汗,攪拌着奶茶的手停住。
偷拍照片貼滿牆壁的變态癡漢行為雖然不是他做的,但是原主現在的身體是他的。
四舍五入黑鍋都得他背,他也算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花了好半天終于咽下去的周舟繼續說:“……小叔叔的照片。”
段何:“……”
下次說重要的話的時候,麻煩不要吃東西和大喘氣。
被淩遲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封懸一打開相冊,翻到段何和李箋進寵物醫院的背影,“你自己看,闆上釘釘。”
“你狡辯也沒用。”
李方槿宛如機器人似的插着蛋糕一下又一下的塞入嘴中,像是還沒緩過神來。
處于一種接受了,但沒完全接受的左右搖擺。
段何垂眸看着手裡的照片,雨勢過大像素不太清晰,模模糊糊的能看出來是他和李先生,親密的共撐一把傘。
看不清照片裡兩人此刻的神情,但從親密程度來看。
明眼人都看出來他們是一對。
想狡辯都狡辯不了,無論用何種理由,半點信服力都沒有,還容易引起更深的誤會。
“你們……”段何垂下眼皮遮住眼底的神色,“都知道了啊。”
“你們是怎麼想的?”
重點是李方槿是怎麼想的。
即使到了這種時刻,段何仍舊維持着岌岌可危的人設。
從他穿書到現在,人設對他的影響越來越小,基于種種因素下正以蜘蛛織網般編織出他想要的模樣。
囚困在過往陰影裡的人,是會用盡全力抓緊任何一個對他好的人,像枯草拼命汲取養分,填補自身。
貪婪刻在他本性,永遠學不會滿足,吃着碗裡的必會看着鍋裡的,和李箋在一起是必然。
卻還會渴求更多。
童年時越缺少的物質,長大後會成百上千倍的補回來。
段何煥然醒悟,他需要一個斷草除根,不再拘泥于人設的途徑。
封懸一摘下墨鏡,聳了聳肩答:“當然是支持你咯,據我看了這麼多年的影視劇,棒打鴛鴦是不可取滴。”
“你們現在熱戀期,我也不好說什麼煞風景的話,更何況那個人還是方槿的小叔叔。”
“我問過了,你是他初戀。”
周舟:“如果方槿小叔叔要是和你分手,我們一定站你這邊,并且會站在道德制高點譴責他。”
段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