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緩了語氣,安撫道:“是我,您可以走了,多謝您的幫助。”
前面的e兵也就是艾薇拉,她淚眼婆娑,亮晶晶的眼淚在重新盯着茉莉的眼罩時落下,她不解而猶豫,小心問:“他們的目标是你,愛麗絲,你要怎麼才能活下去?”
茉莉愣了一下,随即輕輕笑了笑,拿回自己的牌站在e兵該站的位置上,她打趣道:“不走嗎?再待下去,所有人都知道您是我的弱點了,我現在可保護不了多出來的您。”
右邊的g兵更疊新的變化:“皇後移動了,在我這邊走廊。”
茉莉握緊袖口的匕首,認真道:“走吧,我期待您的好消息。”
皇後的移動是費德林最新下定的棋子,他趕忙移動d後的位置,後退至最外面的第五個房間門口,緊盯着棋盤,焦躁充斥全身,他咽了咽口水,準備進一步調整。
段浦生主動開口:“我曾見過茉莉的母親,她是一個極漂亮的女人,明明你們一起做錯了事,但駐足的人仍有她,真是一個矛盾的人。”
福利院的一次次東升西落,無數條互通如迷宮的長街,給硬币欺騙的人是她,耐心紮辮子的人也是她,站在鐵門門口目送的人也是她,罪與愛真是一對矛盾的存在,糅雜着利益與欲望,卻還摻雜幾分真心。
“猶豫就會敗北。”費德林不屑,他緊盯着e兵棋不放,其餘棋子如何混不在意,“世上不會有十全十美的好事。”
“是啊,哪裡會有絕對完美的好事。”
“你不知道吧,從小到大,姐姐的運氣從來沒有好過,無論是和我比賽,還是每年收到的禮物,她出來沒有好過。”費德林冷不丁來一句,他極近固執的看着e兵棋,自诩了解,“就像那次,她想賭她和嚴柏都能活下來,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段浦生笑了笑,他摸了摸馬的尾巴,冷道,“賭一把,賭一把吧兩個人和三十個人,隻要我活着的一天,茉莉永遠不會輸。”
段浦生繼續挪動g馬的位置,直走d後的右臂駐足,g馬的身後還有對手的e兵,局勢刻不容緩,他并不想放過任何痛擊費德林的機會,更是準備要換掉對方的g馬控制整場的中心。
費德林擰眉,分外不理解:“你們怎麼都對莫莉這麼好,你們又沒有血緣,你們甚至談不上什麼關系!”
“真心難得。”段浦生盯着費德林的目光像在看一個無知無覺的孩童,性本惡,終難改,他歎道,“你不懂。”
“我不懂?我不懂!”費德林陰恻恻笑,喃喃:“向來隻有赢家懂,輸家沒有說話的份。”
段浦生淡道:“請。”
費德林煩躁起來,轉而開始調轉其他的棋子,譬如c兵走出一步,勉強穩固後方的安全。
段浦生同樣開始挪動新的棋子,催動g兵行至d後的對面,預備打開局面。
切瑞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段浦生的身後,她縱觀整場棋局,又覺無聊:“無趣啊。”
登格識趣補充:“姐姐,不如我們加點什麼好玩的進去,光是兩位王坐在這什麼事也不幹,一點意思也沒有。”
切瑞見費德林面色一變,突然起了逗弄人的心思,她笑道:“加點什麼好呢,不如将兩位王的命和這些棋子都鍊接起來,就跟十指連心一樣?”
登格稱贊道:“不錯的主意。”
費德林勉強冷靜下來,警惕站起來的切瑞和登格兩人,挪動g馬的位置重新回到第六個房間原地防守。
段浦生一臉淡定,挪動h車往左走了一步,耐心等待費德林的下一步棋。
一來一回多少局,一直不曾出現吃子的局面,讓棋子之間出現狹義的聲音。
“怎麼一直沒有吃子,一天又快結束了。”
“宴客廳不會出現什麼事了,這棋盤到底怎麼玩!”
“那個愛麗絲也狡猾的很,所有人都盯緊她,都等着拿錢呢!”
“對,我們的目标是她,這棋盤如何不關我們的事。”
有同隊的聲音,也有敵對的,茉莉面無表情,直到斜左後方的棋子觀察她太久,終于疑惑道:“你都不害怕嗎?”
茉莉扭頭過珠簾鎖定d兵的位置,她沒回答d兵的問題,反而道:“你覺得這個世界的主宰會是誰?”
d兵愣道:“什麼?”
“你們的目标是誰我不關心,我隻在意塔羅的主宰,就算你們解決了我也改變不了你們還要解決主宰的事。”茉莉手指一點點算着段浦生和費德林下的每一步,她看向天花闆,又似乎透過天花闆在凝視三樓的那幾個人。
她淡道,“人越少,威脅主宰的方式越少了啊。”
“哦對,還有主宰,主宰會是誰呢?”d兵自言自語,“是切瑞還是登格,還是他們都是?”
“雙主宰,雙主宰,肯定是雙主宰!”d兵陷入了魔怔當中。
茉莉收回目光,算完所有棋子步數,突然一笑:“終于,又開始了。”
費德林見段浦生永遠雲淡風輕的模樣,滿心惱火,氣急攻心間他看到了能反擊對方的一步,眼裡不由閃過陰狠的神色,他急急挪動c兵吃掉段浦生的b兵,終于有了新一輪的追擊賽。
臨近最後一點時間,c兵是否能夠快速吃掉b兵,b兵的存在又是否會真的追随利益甘心赴死。
登格察覺的切瑞的無聊,他道:“姐姐,要不我一個人去收拾?”
切瑞擺了擺手,拒絕登格的幫助,她溫柔道:“不用,我很期待,和愛麗絲的再一次見面。”
登格斟酌語氣,小心翼翼問:“姐姐很喜歡愛麗絲?”
切瑞淡道:“還行。”
登格面色平淡,笃定道:“她不會輕易死的,她拿了不少牌呢。”
切瑞點點頭,盯着轉動的分針,突然冷道:“我也不知道第一天的混亂中,愛麗絲拿了多少張身份牌,但願不要讓這場遊戲太過寡淡,不然我會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