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東升,兩人在王宮重新看了次日出,并在廚房吃了頓美味豐盛的大餐,盤算着時間重新回到大殿,費德林一行人狼狽得很,不少人已經提前離開塔羅。
剩下的那批人,天黑天亮守在門口等着段浦生和茉莉羊入虎口,可惜時間不作美,切瑞和登格站在樓梯口催促兩位王回到宴客廳繼續遊戲。
費德林狠狠盯着茉莉的身影,朝身邊的棋子命令,當衆指示緊盯茉莉的一舉一動。
茉莉甩手不為所動,她目送段浦生上樓,揚起淺淡的笑容,對周遭的危險不屑一顧。
宴客廳的大門重新被關上,兩位王坐回了位置,段浦生如往常一般把玩王棋的頭顱,盯着棋盤指尖頓了頓,思考了一兩秒,開始挪動h兵與g兵彙合,順利擴大王翼空間。
費德林沒覺察出異樣,黑着臉再次挪動了d後的位置,轉而後退一步着重保護兵棋。
整條走廊都是濃厚的血腥味,茉莉擦拭手中的餐刀,踢開擋在路邊的棋子,d兵的視線驚悚又恐懼的聚焦在她身上,她側目突然笑道:“我們商量一下?”
d兵不住往後退,害怕道:“商量什麼?”
“當然是商量怎麼回去的事。”茉莉朝d兵那走了一步,對比宴客廳的四人,她對目前的局勢也了如指掌,“三十二枚棋,除了下定死去的五人,還有二十七枚可以自由行動的棋子。”
“但經過這幾晚,二十七枚又有近一半的人死在昨晚,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意味着什麼?”d兵不解,他跟随茉莉的思路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
茉莉笑了下,告訴d兵:“意味着,除了兩位王,剩下的人絕大部分都持有兩張身份牌,而兩張牌就代表了他們有兩條命,犧牲一條命,保下另一條,無論是在棋局中,還是對付主宰,都有一半的勝率。”
d兵瞪大眼睛,而茉莉接下來說的話如惡魔低語般在他的心髒轟鳴。
“這些,兩位王都不知道。”茉莉再進一步,她輕聲細語,用隻能兩個人聽見的聲音問道,“你呢,你昨晚撿漏了多少牌?”
d兵不由摸了摸口袋裡多出來的那張身份牌,突然感知到了段浦生下定的下一步棋。
茉莉的餐刀将将抵在d兵的脖頸上,感受脈搏的跳動,她打趣道:“好啦,你該走了,希望我們都能成功出去哦。”
宴客廳,段浦生盯着自己的王棋,也盯着對方的王棋,猶豫之下,乘勝追擊,繼續挪動h兵向前一步沖兵施壓。
費德林捏着棋子,咬牙切齒道:“你們昨天很潇灑嗎,出去玩了一圈,吃飽喝足,悠哉回來。”
段浦生輕點桌面,計算一切可利用的資源,他垂眸看着王棋,漫不經心回道:“是啊,不僅吃了好吃的,喝了好喝的,我們還拿到了點你最想知道,最先結束這一切的東西。”
“好,真好啊。”費德林再次挪動d後的位置回到原來的位置就地防守,“希望你們能一直這麼幸運。”
“借你吉言。”段浦生淡道,同挪動了d後的位置至對手e兵的身後,至此e兵四面受敵。
茉莉站在原地旁觀被圍住的e兵,并沒有棋局上的沖突對峙,反而跟無事人般開始了閑聊,她的視線在e兵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發現這個e兵看起來害怕大于放松,盡管如此,也改變不了他們是費德林買通的事實。
周圍空了很多位置,茉莉慢慢後退幾步,準備去觀察暗房的情況。
屍體堆滿在房間,零散的珠子散落在原地無人拾取,她蹲下身将珠子一顆顆塞進嚴柏縫的暗袋裡,預備下一次的使用。
重新回到長廊,頭頂的天花闆已經漆黑一片,微薄的亮意被密密麻麻的黃?所聚攏分散,她不動聲色融入棋群當中,聽他們讨論如何圍捕茉莉以及反殺主宰的事情。
“就算你再怎麼會下棋也沒用,他們都是我這邊的人,沒人會幫你們。”
費德林從不怕段浦生的威脅,就算所有的棋子都腹背受敵他混不在意,他隻在意王的安全和茉莉的走投無路。
費德林挪動g馬回到最先的位置。
“他們有異心又如何,掌控王生死是你和我,掌控他們生死的也是你和我。”段浦生輕笑,他擡手朝費德林搖了搖手中的棋子,“所以,我從不用擔心他們的想法,我隻要你的命。”
段浦生面色不變,在費德林還未發現之前,挪動c象吃掉了e兵,控制住整場的中心。
一隊的棋子幾乎全部出列,費德林的棋子固執原地,在吃子信号出動的那一刻,f兵周圍的棋子沒再繼續親密的交談,轉而變了臉色四手禁锢住e兵。
e兵同時被費德林收買,自然沒有掙紮,隻是他們的手除了禁锢住他的行動,不少開始搜刮他身上是否有多餘的身份牌,e兵面色一變,些許的掙紮令四周的棋子也不再披上溫和可親的面容。
象啼聲離這邊越來越近,高大健壯的身軀都能夠籠罩住四人,c象站定在他們面前,擡手掀開面具,一張陰狠滿是絡腮胡的臉朝e兵舔了舔唇。
五雙眼睛盯着e兵,c象從他們手中接過了e兵私藏的身份牌,重重的呼吸聲透過象面具發出粗重的象鳴,c象硬拔了象面具上的象牙手起牙落劈向e兵。
“好兄弟,能活着回去再找那個蠢貨拿錢吧!”
e兵癱倒在地面上,隐匿在陰影裡的黃?尋着氣味開始攀爬上e兵的小腿,他咿咿呀呀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任由黃?将他拖進陰影裡,拖進那個簡單搭建的暗房小巢。
一雙小皮鞋停留在e兵的面前,涓涓鮮血沾上了小皮鞋的皮面,e兵艱難的擡頭看向來人,黑色的獨眼眼罩,幽深的瞳孔發亮,小妹妹手裡拿着幹淨的手帕擦去e兵臉上被象牙劃傷而凝固的血漬。
他不解又迷茫,同時一張新鮮的身份牌出現e兵的面前,一個新的機會也重新擺在e兵面前。
“我可以和你做筆交易。”
e兵沙啞道:“為什麼?”
“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茉莉蹲下,幹淨的手指抵住人的脖頸,消瘦的身軀顯得可憐弱小,“我能信任的實在太少了,那麼多的人,我哪能活的下來。”
e兵呐呐,提醒道:“我幫不了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