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葵四人奮勇撲過去,眼裡隻有那面剛剛出現的旗。
劍光卻不會放過他們,最邊上一個師兄中劍,慘叫墜地。
眼看,劍光就要擊中另一個師兄,那可是離旗杆最近的師兄了。
周葵果斷持劍翻滾過去,要替他擋下來。
可她還是高估自己如今的反應,盡管她快了,盡量快了,她站起來之後,劍光還是要到了。
她來不及擡劍,幹脆左移一步。
劍光沒入她的腰腹,消失。
周葵悶哼一聲,一下子爬不起來。
那師兄回頭大喊:“小師妹!”
他目眦欲裂,随後,他惡狠狠咬牙,朝旗杆撲過去,“老子今天非要拔了你!”
他幾乎跑出了畢生的速度,滿臉通紅,他就要抓住旗杆。
他什麼都不顧了,什麼劍,什麼受傷,他都不管了。
他探手去抓旗杆,他眼中要出現狂喜,随後,旗杆在他手下再次消失。
他‘啊啊啊啊’不甘喊着,然後,直接停不住,一頭栽到崖下。
周葵和其餘師兄們吓得魂都飛了,疼都不疼了,趕緊跑到崖邊,周葵不斷喊:“師父師父!師父救命啊!”
然後魂飛魄散的時候,聽見崖邊傳來那位師兄依舊高亢的慘叫。
他們從崖邊探頭出去,看見師兄挂在網子上面,叫得格外投入認真。
周葵等人的驚恐,不知道怎麼說,忽然變得有點好氣好笑。
一師兄後怕憤怒:“别叫了,你死不了。”
那師兄的慘叫就戛然而止。
師兄終于敢睜開眼,瞧見不遠處的周葵等人,臉一瞬間漲得通紅。
周葵等人還想說什麼,劍光又到了,他們疼得拔腿就跑,隻留下句話:“你快上來。”
剩下師兄一個人孤零零躺在那裡,瞧着更可憐了。
周葵等人跑出懸崖邊,才發現師父還悠哉悠哉在那兒坐着。
他們這邊都快演生離死别了,師父别說過來撈人,劍光都沒給說停一下,雖然确實沒真出事……
再一聽,其餘懸崖更是慘叫不斷,撕心裂肺的呐喊此起彼伏,站在這堆聲音裡,别說喊師父了,就是喊我是秦始皇,都顯得那麼不足一提。
周葵不禁對他們的生存狀況感到了深深的憂慮。
那邊師兄也終于堅強爬了上來,一路躲避劍光跑出來。
周葵暫時放棄憂慮,上前嚴肅批評:“師兄,沒有網子,你就死了!”
其餘師兄氣也又上來了:“就是,你都想什麼呢!”
師兄哆哆嗦嗦,紅着眼看周葵:“我就想着,不能讓師妹白受傷,”然後一臉無法釋懷,“我都碰到了啊,你不知道,我剛剛真的覺得我碰到了杆子,可惜還是慢了點,啊啊啊我要是再快點,我們就拔到旗了啊。”
他那個認真樣子,估計半夜睡着了,都得爬起來後悔一萬遍。
周葵根本沒法跟他真的計較:“師兄,這次是個教訓,蜀山有網子,真正的山崖可沒有,你如果再冒失,就沒有人能救你了。”
師兄這時也心有餘悸摸了下胸口,臉上浮現出後怕來:“我記住了,再也不會了。”
另一師兄才終于松懈,一屁股坐下來:“别說你,我都吓死了。”
不過也有師兄若有所思:“我覺得快了,咱們歇歇,下回肯定能抓住!”
其餘人也都帶上了期待:“對,肯定能!”
就是他們正坐在那裡暢想。
“集合!”
張守鶴忽然從他那把椅子上站起來,聲音一起,壓住了所有的鬼哭狼嚎。
各個懸崖立刻傳出了“師父,等等啊師父”、“再給我一會兒”的呼喊。
随後全都成了不甘震驚,他們嘩啦啦集體跑了出來:“師父,再開一下吧,我就要摸到旗杆了!”
“師父,信我,我要成了。”
師父竟然直接把懸崖裡的劍光旗杆撤走了。
周葵身邊幾個師兄也是一臉沉痛:“啊,我明明就要成功了啊!”
周葵也覺得失落,可現在轉頭一看,所有懸崖的人都奔了出來。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一組是成功拔旗的。
再看師兄弟們慘了吧唧灰頭土臉的模樣,拔旗的難度遠超出她的預料。
張守鶴臉一闆:“急什麼,想拔旗,明天又不是不讓你們拔,下午有下午的事。”他不耐煩了,“行了,少廢話,自己找地方打坐調息,一個時辰後,過來見我。”
這一句話,還上頭叫嚣的師兄弟們立馬清醒了,他們默默退了幾步,就打量張守鶴。
他們早上來之前,就做了慘遭蹂躏的準備,可一早上雖然确實慘,但他們總覺得,好像還能勉強撐一撐。
而他們有這種感覺,不是他們有問題,就是師父還有問題!
所以說,重頭戲在下午嗎?
周葵也想起來張守鶴說的那句‘希望你的師兄們記得你的辛苦’,她有了不好的預感。
張守鶴轉轉眼珠子看他們:“不用打坐?要不咱們直接開始?”
師兄弟立馬嘩啦一聲跑散了。
張守鶴惬意坐回他的椅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