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葵也準備趕緊打坐,不調息好,誰知道下午能不能挨過去啊!
不過臨打坐之前,她先去找了霍琦:“旗上面那個東西,你知道嗎?”
霍琦點頭,顯然他也已經發現了:“璨光石,沒什麼别的作用,不過,隻需要輸入一絲靈氣,就能釋放特殊的靈氣流,被人感知。”
周葵點頭:“我總覺得,我們拔旗的關鍵,或許也跟這塊石頭有關。”
霍琦思考片刻:“明天可以試試。”
兩人抓緊時間交流完,各自席地打坐。
一個時辰後,衆人再次聚在張守鶴面前。
周葵的手腳還沒有恢複,四肢是過度受力後的酸痛。
左右看看,師兄們的狀态也都不大好。
張守鶴負手:“剛剛不是還很精神嗎?怎麼休息完就蔫巴了?”
師兄弟們熟練裝啞巴。
張守鶴也不逗他們,再次一指懸崖:“下午還是随機,每人随機匹配五人,挨個比劍,輸了減一籌,赢了加一籌。”
師兄弟們聽到,有些難以置信,就……就這麼簡單?
張守鶴忽然一笑:“全打完,按籌數算懲罰,我看看,你們現在,這還挺方便,全都是負三籌,一籌兩千次,統一六千次蜀山劍訣吧,三千次器械也行。”
師兄弟們全都鴉雀無聲,聽起來似乎還能接受,可……搏命一上午,還得跟五個人比劍,再讓他們去練劍訣?
這是懲罰嗎?這是要他們的小命!
“你們隻要輸的不是太多,天亮前還是有希望做完的。”
對了,他們還忘了比劍扣的籌數!立馬眼前一黑。
“那要不是負數,是不是就不用懲罰了?可以回寝室嗎?”有人希冀問。
“當然,”不過張守鶴又加上一句,“隻要你不怕明天被人趕上,随你幹什麼。”
師兄弟們立馬又是一頓哀嚎,他們就知道,就是赢了也别想好,師父就不可能讓你輕松!
他們簡直怨念深重:“那師父,光負數懲罰,正數就沒有獎勵嗎?”
出聲的師兄立馬被其他師兄弟們按在地上打,夠了,這樣就很好了,别提醒師父讓他又搞什麼事啊!
很快對手匹配完成,大家依次進入懸崖。
所有人都很凝重,這是關系到他們今晚是半身不遂扶牆回屋,還是隻能跪在地上爬着回屋的問題。
這是一個半死不活還是隻剩口氣的嚴肅問題。
他們發誓要全力赢下每一場,最後那幾口氣,保住一口算一口。
周葵在這樣的氣氛中,隻覺得頭皮發麻,她心裡希望自己剛剛打坐多少能提升一點修為,不怎麼有信心地進入了懸崖。
修為差距擺在那裡,且這段時間差距越拉越大,這并不是眼力和身手能彌補的,況且她現在的身手也并沒有恢複多少,周葵覺得棘手。
周葵一擡頭,看到了對面站着的高大師兄,正是上午還一起拔旗的隊友。
兩人對視,周葵握緊了劍:“師兄,看在咱們一起拼命的份上,手下留情成嗎?”
師兄憨厚一笑:“不行呢小師妹,師兄的命也是命呀。”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兩人同時做出蜀山劍訣的起手式,同樣出招,飛快撞在一起。
這場面其實是有些滑稽的,畢竟在場比劍的無論是誰,所有懸崖上的弟子使用的都是蜀山劍訣。
這是他們如今唯一學會的劍招,他們也隻能用這個。
他們能比的,隻有各自對劍法的精熟程度,以及修為的高低。
周葵最後還是艱難赢了這一場,可接下來的師兄面孔不同,出手卻一路貨一樣狠,一看就絕對是師父的弟子。
“小師妹,師兄知道你有點本事,不過師兄也不是不能赢啊。”“比武場上,沒有師兄妹!”“小師妹,辛苦你了,讓師兄早點回去睡覺吧。”
周葵飛快地輸了。
最後比完,周葵攥着七個負籌數,注定了今夜難眠。
最令人驚歎的成績是林空鹿,他成功拿到了今天最高籌——正二籌,在單打獨鬥這塊上,他傲視全場。
第二名并列是崔會和冠軍犬,都是正一籌,周葵倒是驚歎冠軍犬的身手,不過想想也對,這人能靠挖土脫穎而出,可不僅僅是靠運氣的。
師父滿意地瞧着最後的籌數:“大家都很熱愛修行,師父很欣慰,再接再厲。”
然後布置下來讓人腿軟的懲罰,換黎溪亭守着,自己離開了。
弟子們能咋辦呢,長歎一聲,認命開始接受懲罰。
不過林空鹿等沒有懲罰或者懲罰少的,站在邊上猶豫半天,也并沒有離開,去器械的,練劍的,反正就算赢了,也不敢消停一刻。
周葵練得渾身都是血汗淚水,還得咬牙繼續。
她越練越悲憤,蜀山這地方,上午練配合下午練對抗,還有手勢暗号,這到底是想訓練出一群什麼弟子啊。
這真的是修仙嗎?
到最後,她悟了。
原來這,就是劍仙師父教不了的修行。
不,她迅速否定自己,劍仙師父真正教不了的,是師父的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