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葵一言難盡,原來之前劉長老是在給那些弟子講掌門的黑曆史,怪不得掌門是氣呼呼走的。
劉長卿神神秘秘把他們拉到一塊:“我跟你們說,小時候近房剛被他師父收徒,那時候還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
“師叔!”
梅近房的聲音一響起,周葵幾乎瞬間就把霍琦幾人往劉長老身後一塞,然後自己也躲了過去。
劉長卿也非常靠譜護住他們:“近房啊,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哎呀,自打師叔來這裡,總能見你啊,比之前十年見的都多啊。”
梅近房又是那種無奈心虛的表情,但他歎口氣,沒聊這個:“師叔,我來帶周葵走,她做的事情總得查清楚。”
劉長卿立馬護小雞仔一樣張開雙臂:“幹什麼呢?她一個小娃娃知道什麼,你帶我走吧,都是我幹的,我比她清楚。”
梅近房再次嚴肅:“師叔,掌事堂要是出了亂子,迫不得已就會大整頓。”
劉長卿和周葵等人一起一愣,掌事堂大整頓,那不得把劉長老這個任務點給整頓了啊。
周葵都替劉長老捏把汗,心想索性站出去算了。
誰知劉長卿依舊是那副渾不怕的模樣:“恩恩,你整頓,大不了整頓完了我再來,保證不幹擾你們。”
周葵看到掌門臉上出現了深刻的無奈。
劉長卿竟然還直接朝梅近房揮手:“近房啊,慢走啊,記得過幾天來找師叔,帶上他們一起,記得一起來啊,不然師叔怕把你們的寶貝不小心弄丢了。”
梅近房深深望了下天,最後實在不知道說什麼,然後就真的走了。
周葵看得歎為觀止,大約這世界上能讓掌門吃癟的人,也就劉長老了。
他說的沒錯啊,他真的是在欺負掌門啊!
劉長卿應付走梅近房,轉回頭繼續笑眯眯說:“剛剛沒講完,近房那個小娃娃……”
周葵哪裡還敢再聽,這位劉長老簡直是在玩火,反正危機已經過去,她擡腿拉人就跑:“長老,我先繼續去做任務了,回來再聽啊。”
劉長卿欣慰地送别他們:“小娃娃,早點回來呀,你們張守鶴師父的事我也知道,一起聽一聽啊。”
周葵以及霍琦等人不約而同,跑得更快了。
跑一陣,林空鹿想起來什麼,邊跑邊說:“哪天你想逃了,直接去淩霄劍派找我吧。”
周葵簡直想問他一句,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已經斷定她待不了多久了嗎?都說了她不是故意要惹禍的!她真的是逼不得已啊!
霍琦竟然也說:“去惠霞派也可以。”
崔會一急也想說什麼,可自己都沒個容身之處,急得不行,幹脆說:“你要願意跟我一起重建新故門,我封你做大長老。我們門派也很厲害的,我也有字,集義,到時候要是能重啟我家的寶庫,除了傳承斷絕之前的那個寶貝,其他的任你挑。”
周葵聽得震驚,尤其是對崔會,沒想到他家竟然也是一個傳承已久的門派,這樣的門派,竟然也會被滅門嗎?
“……等等,不是,你們就這麼确信我一定會被趕出去嗎!”
周葵和霍琦他們吵吵鬧鬧跑過去,沒發現屋頂站着一個桂決明。
桂決明望着周葵他們離開的方向,确認他們離開也沒人追上,終于放心。
一轉身,晏開陽不知何時蹲坐在一邊,晏開陽興緻勃勃觀察着桂決明,臉上的興味怎麼都遮掩不住:“想不到還有被定意你騙的一天,真是稀奇了。”
桂決明登時臉頰羞愧,撐着一身鎮定才沒跑:“我向你賠罪,你想怎麼補償都可以。”
晏開陽更來了興趣:“怎麼都可以?”他站起來就拍了下桂決明,誰知道這一拍,桂決明的臉色瞬間煞白。
晏開陽察覺不對,這個距離太近,近到他能聞到桂決明身上的血腥味。
晏開陽臉色難看:“你受了鞭刑?怎麼回事?”可不用回答他就有了答案,“你自己判的?你不是知道這隻是劉長老的一個玩笑嗎?”
桂決明站了會兒,已經緩過來:“這是我該受的。”
“于公,我掌戒律堂,知法犯法,為一己私情協助周葵,罪加一等。于私,辜負友人,枉顧信任,再加一等。”
晏開陽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每次見到桂決明,都覺得震驚世界上怎麼還有這麼傻的人。
最後他氣惱地把人往肩膀上一架:“行了,什麼都别說了,我先給你上藥,你遲早要被自己蠢死。”
***
周葵那邊跟霍琦他們吵吵鬧鬧,再次回到了含章峰下面,就是這回,大家豪言壯志說一堆,愣是沒一個人邁步。
周葵:“劍仙師父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大家一起看着高高的含章峰頂,仿佛在看他們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霍琦退後一步,林空鹿和崔會跟着退一步,他們一起說:“周葵,這是你的師父,我們不好插手。”
周葵木然回頭,行吧,果然還是得靠她自己。
周葵整理好心情,小心翼翼一點點往裡走,心想師父之前還幫自己逃跑,應該……也許……
至少總不會拔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