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葵被一把掀飛出去,門啪地在她面前關上,差點夾到腳。
周葵蹭蹭蹭後退,生怕祝陰客出來再找她算賬。
但就算安全了,她腦子裡還是祝陰客一身的傷口,她沒想到祝陰客也會受傷,看祝師父那麼厲害的樣子,她還以為那些血肯定是敵人的呢!
而且,似乎受傷對他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了。
“練不練?不練就滾。”裡面又傳出祝陰客的聲音,周葵能感覺到他已經快要忍耐到頭了!
周葵一激靈爬起來就繼續練招,連自己剛剛瞎編的不懂的借口都給忘了。
吭哧吭哧可賣力。
周葵練了會兒,屋子裡沒動靜了,她才敢放松些,可這回實在沒法不關注屋子,她想了想,一邊單手練招,一邊偷偷拿出玉牌,傳訊出去。
沒一會兒,矮牆上看見三個人頭走過來,周葵一溜煙竄過去:“東西帶了嗎?”
牆頭立馬就竄出霍琦、林空鹿、崔會三個人的腦袋,周葵感歎之前真不怨他們被發現,這牆頭真是啥也藏不住啊。
霍琦遞來一個青色的瓷瓶:“易閣換的,療傷應該好用,”他擔憂掃視周葵,“你受傷了?”
林空鹿和崔會也等着話。
周葵這才知道他們誤會了:“放心,我沒事,”她打開瓶子瞧了瞧,沒看出什麼名堂,“行,多少靈石,還是籌數,你告訴我一聲,我肯定還你,我先給祝師父。”抱着瓷瓶就往屋子裡跑。
霍琦一句不用都沒出口,人已經跑遠了,他歎了口氣。
周葵跑到卧房邊,這回當然不敢再推門,她小心把藥瓶子放在門口:“祝師父,我帶了藥。”
裡面半點動靜都沒有,周葵心裡越發忐忑:“祝師父,你還好嗎?你不會昏倒了吧?”
裡面跟着傳出一聲:“不用。”
周葵這才放心下來:“沒暈就好,不然你要是真不上藥,萬一真的不小心暈了,我又搬不動你,我還要去請掌門,要是掌門在忙我說不定還要去找劍仙師父,碰上劍仙師父在閉關就倒黴了,還要去找别人,要是晏師兄還沒出山,我應該能找他。”
“閉嘴!”
周葵一個哆嗦,總覺得祝陰客好像在咬牙切齒,她繼續虎口拔毛:“祝師父,我就是假設,可是萬一呢,你受傷那麼重,萬一就真的倒下了,那可就太糟糕了,我猜你應該不想掌門他們知道吧?”
周葵見裡面竟然沒了聲音,心都有點顫,但她簡直越發膽大妄為,竟然悄悄上前,把門推開條縫隙,把瓷瓶子推了進去,然後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猛地把門關上。
周葵吊着膽子說:“祝師父,總是要上藥的,你不想麻煩别人,那就自己上,上藥才能好得快啊,再說了,你總不能老躲在屋子裡不見人吧,你不是還要教我匕首嗎?”
“我教你啊,不上藥怎麼能行呢?”周葵感覺自己的語氣就像個操心的老媽子,“自己上藥最好是趴着,忘了你前面也有傷口,那你就撐着桌子,不容易灑。沿着背往下倒,看是肯定看不見的,你先大概朝傷口撒一圈,也費不了多少藥的,剩下的你就灑在繃帶上,其實有藥膏更好點,不過不好洗,總之這樣,你拿繃帶一纏,就差不多了。對了,繃帶一個人不好纏,你可以先把一頭纏在架子上。”
周葵一口氣說完,就屏息聽着裡面的動靜,她也不知道自己這麼說管不管用,可是她望望大門,實在不敢再做什麼。
她思考還能說些什麼,左顧右盼,就瞧見霍琦他們還在牆頭呢!
周葵回去找他們:“你們還沒走?”
崔會惱怒:“我們來看你,你就趕我們走?”
霍琦趕緊繼續問:“你在這裡怎麼樣?祝長老有沒有為難你?”
林空鹿:“我和一個師兄比劍,他告訴我曆鑒鏡也有可能作為大比或者立功的獎勵,不是之後就拿不到了。”
周葵聽得感動,剛要回答,就聽身後門被人推開,祝陰客套着大氅從裡面走了出來,直接就是一個字:“吵死了,要說出去說。”
周葵趕緊閉嘴,招呼霍琦他們快跑,霍琦他們倒好,辛辛苦苦來一趟,正經話都沒說上,他們瞧瞧祝陰客,隻能留下一句“有事找我們”,不情不願離開。
周葵回頭準備繼續她的搜尋計劃,聞見就迎面一陣藥味,她頓感欣慰。
可她同樣沒來得及再說一個字,祝陰客一指天:“天要黑了,你也該走了。”
周葵立馬警覺:“我還沒練夠!我不能住下嗎?”
怎麼能走啊,晚上才是找東西的好時候啊,就這麼走了豈不是前功盡棄!
她機智地迅速跑進會客屋轉了圈,驚喜指着那張桌子:“我睡這裡就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