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劍無歲月,彈指已十年。
“把他抓住!”周葵風馳電掣穿梭在林間,指揮下方弟子追捕賊人。
下方弟子齊齊應聲:“知道了,周師妹!”
他們使出各種法術劍招,落雨般刺向前方:“抓住他。”
賊人狼狽躲避,也還是挨了一下,瞬間身後的人就更近了。
賊人見勢不妙,忽然發狠,周身便生出一陣綠光,緊跟着刹那間驟然加速,将弟子們甩在身後。
弟子們跟丢目标,卻始終保持隊形,繼續鎮定向前搜索,餘光一起看向樹枝上的周葵。
周葵點頭,打幾個手勢,下方弟子們便同時分成幾隊,散開包抄,同時,周葵靈氣運轉,五色靈氣流轉,瞬間便如同離弦的箭,從樹枝上彈射追去。
她的身影下一刻變成了一道黑色的線,幾乎看不清她的人影,她動得晚,卻半途就追上賊人,先他一步踩在地面,攔住了賊人的去路:“身法挺好,不過我也還行。”
賊人立刻慌亂,可回頭,那些弟子也快要追上來,他臉上出現急迫。
周葵看着慌亂的賊人,抽出身後的劍:“溜了我們這麼多天,該收手了吧,蜀山藏書閣都敢進。我跟你說,你現在遇見我算好的,看在你什麼都沒拿到的份上,你趕緊下山,我既往不咎,要是惹急了讓那些護山弟子來,你就……”
賊人忽然憤怒一聲打斷周葵:“閉嘴!憑什麼你們能進藏書閣,我就不能!”
周葵被這一聲吼吼住了,懷疑一樣打量他,可怎麼都看不出他身上那身跟蜀山弟子道袍有什麼相似之處,周葵試探問:“上了蜀山,人人都有衣服,沒給你發?”
賊人簡直被刺激一樣:“人人都有!憑什麼我沒有!就因為我沒考上嗎?”
周葵一下子沒法回他。
賊人立馬反口:“不,我明明已經上了山,我已經考過了,就因為最後那個什麼狗屁的敢為天下先,就把我趕走,說得好聽,送我們去别的門派,可蜀山不要的人誰會要!他們的拜山考根本就不想我們過去,不然怎麼會比蜀山的還難?哼,你們蜀山也不過如此,我隻不過随便找一二散修學一學,也能闖你們山門。”
周葵簡直被他的話震驚得大腦都在空白,好半天才說:“其實蜀山的拜山考确實比其他門派簡單。”
賊人立馬捂住耳朵:“不,我不信,你入了門,當然向着蜀山,你們都在騙我。”
周葵已經知道了,這人其實什麼都知道,隻是不想承認,她無奈歎了口氣:“上。”
不知道何時,其餘弟子已經徹底從四面圍了上來,将賊人裡外圍住。
賊人此刻卻忽然嚣張地哈哈大笑:“想攔住我?”他一頭就朝周葵沖過來,擡手就是一把雷符,“劍修,任你劍法再精妙,能抵得過我三十道雷符?一起死吧!”
身後弟子們趕緊喊:“住手!”
賊人已經沖向周葵,同時漫天雷符轟然亮起,密集的雷光劈下來,粗壯的雷柱噼裡啪啦把那裡劈成了一片焦土。
焦土中,賊人的大笑猖狂而得意:“我知道你叫周葵,你是蜀山這一代的天才吧!拉上你,夠本了!”
隻是,他笑了半天,還在大笑,他也察覺到不對勁,笑聲忽然詭異地戛然而止。
煙塵散盡,他看見了渾身各式光芒閃爍,完好無損的周葵,他聲音忽然變了調:“你沒死?我怎麼也沒死?你身上是什麼!”
周葵被吵得頭疼,雷電終于全部過去,她把人扔給遠處的弟子,弟子們立刻把人按倒捆好,他們無比心痛;“可惜了三十道雷符,不知道那些對周葵沒用嗎?”
掙紮的賊人都愣住了:“你們不早說!”
周葵動動僵硬的筋骨,一身靈光跟着動,這時候才終于顧上說話:“這些,是我打下的江山啊!”
天知道八年籌數都給了晏開陽,她是何等喪心病狂做任務,才能在剩下兩年攢下這麼多的防禦法寶。
如今蜀山上但凡是個人,都知道有個做任務狂魔周葵,聽說還有人搞了個論道會,論的就是周葵到底有多喪心病狂,其中一個叫做李恒仲的人一騎絕塵獲得論道會的魁首,周葵一直久慕其名,無緣得見。
不過好在這些年下來,她賺了不少,也暫時夠用了,就算有了曆鑒鏡,她也不能放棄自己的防禦苟道啊!事實再次證明,苟道才是最棒的!
唯一讓周葵難過的是,現在到哪兒都有人認識她,就連上山的賊人都聽過她,這跟她的苟道不太相符,讓她有點難受。不過轉念一想,周葵又釋然了,在蜀山已經失敗,這也沒關系,蜀山雖然有隐患,但應該不會有大問題,等到下山再從頭謹慎行事就好了。
下山之後,她一定要苟住,一定要完美實行她的苟道啊!
周葵梳理完思緒,跟弟子們說:“擡到掌事堂去。”
弟子們立刻應聲,歡快地幫周葵擡人,果然跟周師妹做任務就是順,籌數嘩啦啦就到手了。
他們一路到了掌事堂,周葵直接把人放到晏開陽桌子前:“小長老!任務做完了。”
晏開陽忙碌中分出點心神,敷衍看了眼賊人:“恩,我知道了,待會兒派人趕下山去,你的籌數也會有人算好,沒事你可以走了。”
周葵覺得不妥:“小長老,這人不能放走,他對蜀山惡意很深,你最好關一關,确認他改了心思再放,就算你們要放,也要能追蹤他的行動。”
周葵見晏開陽還是沒什麼觸動,趕緊繼續說:“而且我懷疑背後有人教唆他,不然他不可能一下子拿得出三十道雷符。”
跟周葵來的弟子們也終于覺得不對勁:“對啊小長老,他哪兒來的雷符?”
有人一起勸告:“小長老,這人真的很危險,要不是周師妹早有準備,恐怕那些雷符打下來,人就沒了。”
晏開陽這時候似乎才意識到這人的危險,猛地擡頭盯住這人:“他竟然用了雷符?”
緊跟着他嚴肅站起來,看了這人好一會兒,才擡手叫人:“拖下去,叫戒律堂過來一起審。我們放他們走,他們卻不知感恩,看來蜀山一直以來對他們還是太寬容了。”
他起身,面對周葵就是一副誇贊:“師妹真是心思缜密,如果不是你發現,我險些遺漏了這點。”
周葵看得一愣一愣的,雖然好像沒什麼問題,但怎麼覺得晏開陽好像就等她這句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