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出去,周葵他們就跟橫刀宗的人對上了眼。
秦傲天和謝如是一左一右鎮在隊伍最前面,一人抱一把刀等着他們出去。
雖然謝如是看着眼睛是快閉上了,但他們懷疑,隻要他們一出去,謝如是就會瞬間拔刀砍過來。
他們怎麼還沒走啊!
周葵忍不住又開始撓頭,高冷七擔憂地把她的手拉下來:“周葵,會秃的。”
周葵這下頭也不敢撓,更愁了。
胡鏡風想了想:“話說,剛剛究竟是誰幫的我們?”
衆人面面相觑,相顧無言。
李恒仲挫敗:“猜不到也沒關系,我想對方應該會來找我們。”
緊跟着就是一聲笑:“諸位道友,在下已經到了。”
聲音郎朗氣清,周葵等人已經确認這應該也是個青年才俊,齊刷刷轉身,就看見了前方另一個角落鬼鬼祟祟探出的一個腦袋。
跟他們的動作一模一樣。
周葵更是左右一掃,判斷出這是周圍另一個最好的藏身處,對方藏身在此,恐怕也是看出周葵這個藏身處的妙處。
簡而言之,周葵和對方同時激動:“同道中人啊。”
周葵沖對方揮揮手,後撤了一步,對方就禮貌道謝,走了進來。
一身青綠色的紗衣,随着走動翩跹,臉上仿佛無時不刻不挂着笑,一派閑适随意,真是三兩春衫走風雪,千金風流壓青松。
“啊,不愧是蜀山諸位道友,真是卧虎藏龍啊。”
可一開口,就似乎風雪散了,眨眼成了新年街上熱熱鬧鬧的叫賣販子,還時刻慫恿你跟他一起去放炮仗。
周葵打量他的臉,對方真心笑着,還俏皮眨了下眼,看不出半點壞心思。
就是周葵依舊覺得,他的卧字和藏字咬得實在有點刻意了,但是周葵隻能懷疑,她沒有證據。
周葵再打量一遍他的衣服,不太熟悉各門派服飾的腦子還沒認過來,不過一看他衣服上隐隐的符文,再加上這人前後隻有他自己一個,還對蜀山很是友好。
周葵試探問:“卿明宗,窦柏水?”
窦柏水一下子笑得更燦爛了:“蜀山道友一見面便能認出在下,實在是在下的福氣呀。你應該就是周葵吧,貴派大師兄同我說過……”
周葵強調:“我們小長老。”
窦柏水從善如流:“貴派小長老同我說過,蜀山裡面,最莽的那個就是你了,很好認,果然如此。”
晏開陽:“……”忽然後悔忽悠周葵進秘境了。
他已經預感到,這個稱呼在傳遍蜀山之後,很快就要傳遍修仙界了。
周葵趕緊辯駁:“不不不,莽隻是我的表象,實際上,我是一個堅修苟道的人。”
窦柏水表示懷疑。
周葵指指周圍:“不然我怎麼能發現這麼好的隐藏地點!”
窦柏水依舊猶疑。
李恒仲歎氣:“順着她吧,她也就能用這個自我安慰了。”
窦柏水立馬收起懷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胡鏡風也說:“原來如此!”
周葵覺得他們的戲演得實在太刻意,她也是能分辨的好嗎?
“你們聽我解釋……”
甚至高冷七也開了口:“你好了解周葵,你們論道會不是隻辯論周葵的任務嗎?還會研究本人嗎?”
李恒仲謙虛一笑:“我們怎麼可能隻研究辯論的東西,研究周葵這塊,我也是專業的,請稱呼我為,葵學家。”
大家點頭拍手,周葵陣亡。
她總覺得,她的苟道好像哪裡出了問題。
窦柏水咳嗽一聲,重新拉回話題:“諸位蜀山道友高義,我也看橫刀宗不爽很久了,不如一起合作?”
周葵看過來,他說:“在下來此不為靈珠,諸位不必擔憂,怎麼樣?加我一個?”
周葵不明白他不為靈珠還能來幹什麼?尤其還就來了一個人?這夠幹點啥?
不過既然小長老推薦的人,應該不會有錯,周葵點頭:“歡迎你,我們的新朋友。”
窦柏水笑:“你們這一屆的蜀山,我很喜歡。”
有了新朋友之後,大家重新湊在一起思考對策,這次,周葵詢問新朋友的意見:“你覺得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窦柏水摸摸下巴:“依在下看來,不如先睡一覺。”
周葵等人震驚一瞬,随後佩服地看向窦柏水:“高見啊。”
窦柏水謙虛點頭,随後,擡手就抛出一樣法寶,落地瞬息竟成了……一座雕梁畫棟的閣樓。
“在下此行不便,隻帶了一件小樓,勉強可略作修整,還請諸位道友不要嫌棄。”
周葵等人在小樓出現的時候就沉默了,他們仰頭齊刷刷注目,随後,默默挨近站在了一起,隻有互相靠在一起,才不會讓他們顯露出沒見過世面的窮酸來!
不是,橫刀宗帶營帳就很過分了,你竟然連樓都帶了,那他們算什麼,路邊倒頭就睡的流浪漢嗎?
周葵試探一下問:“我聽說天禦門很有錢,卿明宗也是?”
窦柏水輕描淡寫:“天禦門商行遍布修仙界,我派當然比不過。”
周葵等人不禁松了口氣。
窦柏水再說:“不過近來又找到幾座靈石礦罷了。”
周葵等人倒抽一口涼氣。
他們一起大喊:“小長老,你還是不夠努力啊!”
晏開陽:“……”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回去好了,這幾個崽子,不要也罷。
震撼過後,他們懷着對靈石的敬畏之心,一步一步跟着窦柏水進了小樓,進去一步,又齊刷刷走出來,給自己施了個除塵決,才重新敢進去。
窦柏水微笑:“不必跟我客氣。”擡手就是一地零碎用品,“諸位需要什麼,随意取用,樓上房間雖少,但一人一個,也勉強夠了。”
周葵他們望着一地靈光,心都在顫,這就是卿明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