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這才把乾坤袋丢了過去。
李恒仲拿到乾坤袋的瞬間,就立刻禦劍而起,胡鏡風也從山坡後面出來接應,将李恒仲迎回了隊伍。
但是,他們目光是敬佩的,身體卻是抗拒的,靜默良久,隻有高冷七問:“你這個是幻術嗎?”
李恒仲想了想:“若說惑人心智,确實跟幻術有共通之處。”
這下大家才終于放松下來,胡鏡風打趣說出來所有人的心聲:“李兄,你剛剛好像一個反派啊。”
李恒仲渾不在意,打開了乾坤袋,所有人立刻被其中靈珠的光芒閃瞎了眼睛。
李恒仲收好乾坤袋,所有人才終于清醒過來,如今看向李恒仲,就跟看一座靈珠山一樣。
幾句話奠定局勢,這家夥真的太厲害了!
這人哪是什麼論道會魁首啊,他根本就是論道會妲己啊。
李恒仲卻依舊很清醒:“我們要盡快走,最後的時候,他擺脫了我的控制。”
幾人立刻緊張:“知道他擺脫了,你還繼續?”
李恒仲無所謂笑了下:“結果不變就沒有關系,不過我總覺得,他要來了。”
窦柏水掏出一疊符:“放心,諸位盡管跑,周葵留在下在這裡,在下也不是隻會看熱鬧的。”
于是,衆人再不多話,李恒仲、胡鏡風、高冷七,一人一劍帶一人或一隻鹿,迅速飛起。
而營地,李恒仲走後,橫刀宗衆人氣憤質問關山:“關師兄,你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剛剛那個蜀山的家夥害的你!”
關山垂頭一動不動,随後,抹了把臉看向山坡:“他說的沒錯,這時候,隻有我們,護不住靈珠,秦師兄也有危險。”
“可那就這麼把靈珠給他們?”
關山笑了聲:“橫刀宗的東西,哪有那麼容易拿?”
衆人一喜。
關山:“你們在此護着秦師兄,等秦師兄醒來,或者謝師姐回來,至于靈珠,我會追回來。”他頓了一下,又說,“若我未歸,我所在之處,便是他們的下落。”
他看向了遠處飛起的蜀山衆人,舉刀,一字字擲地有聲:“靈珠是我們的,還從沒有人敢戲弄我橫刀宗。”
他積蓄到了極點的刀氣,轟然劈了出去,一刀橫跨山丘,眨眼便至。
“關師兄!”
窦柏水察覺到身後的一刀,立刻丢符攔下,可硝煙之中,卻發現,一個人影人竟然眨眼出現在了刀尖落下的位置。
須臾片刻,這人一刀便到了近前。
關山擡頭,再次揮出一刀:“招惹我橫刀宗,要付出代價。”
李恒仲等人趕緊加快了速度躲開:“我們還沒計較你們圈地盤呢,以前你們招惹蜀山還少了!你怎麼好意思的!”
關山的回答,是再次出現在刀尖,揮出浩瀚無匹的一刀。
橫刀宗怎麼一群都是些一根筋啊!
李恒仲幾人也隻好憋足了勁,隻想趕緊甩掉他,去接應周葵。
這麼長時間,謝如是一直都沒有過來,周葵竟然真的拖住了她,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他們也要趕緊完成自己的任務去找她呀。
而此刻,南邊深谷。
謝如是看一眼遠處的打鬥動靜,越發焦躁,爪子一揚就要沖出深谷。周葵身形鬼魅落地,一劍斷了她的去路。
謝如是毫不猶豫,狠狠一爪揮下,兩人劍爪相擊,互不相讓。
周葵被大力震得後退,忽然,她另一隻手擡起,竟然像秦傲天一樣猛地一落。
瞬間,原地便落下一道驚雷,将謝如是劈下深谷。
那驚雷驟然墜下,也竟真的如同秦傲天的落雷,隻是威勢卻差了點。
不過也夠了。
謝如是從深谷爬起,吃痛望着上方,爪尖上滿是燒焦的毛。
周葵動動發麻的手臂,重新握劍:“承讓。”
謝如是沒再動,仰望高處的周葵:“你不是雷靈根。”
周葵:“确實不是,但既然橫刀宗沒了雷靈根,那就輪到我們這邊用了。”
謝如是實在上不去,焦躁地在原地磨爪子,可她焦躁到了頭,竟然又緩緩地安靜了下來,她望一眼周葵,銀色的大尾巴一甩,悄無聲息隐沒入了黑暗中。
于是周葵眼裡就隻剩下了無邊的黑暗,可她知道,這黑暗中,藏着一雙比之前更危險百倍的、擇人而噬的餓狼的綠眼睛。
周葵有些犯愁,她正在想怎麼辦,忽然擡頭,看見了頭頂的月。
随後,她竟然站在那裡,毫無防備閉上了眼。
暗處的謝如是看在眼裡,卻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陷阱,她暫時沒有動。
下一刻,頭頂的月光緩緩落了下來,幾乎頃刻便落遍了深谷,裹了謝如是滿身。
謝如是立刻就向另一個暗處躲去,月光如影随形,始終為周葵指引她的位置。謝如是嗓子裡發出了憤怒的低吼。
周葵已經睜眼,持劍,朝黑暗中刺去。
周葵和謝如是再一次纏鬥在了一起。
場外。
席位上所有人都驚訝看向晏開陽,觀衆更是吵翻了天,震驚周葵是怎麼做到的。
晏開陽面上八風不動,心裡卻在疑惑,周葵是什麼時候學會他的落月引弓的,學秦傲天的落雷也學得有模有樣的。
在蜀山沒見用出來過,沒想到,她的苟道還真有點東西。
橫刀宗鐘勘憤怒站了起來:“這是……暗靈根!蜀山,你們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