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葵他們走在路上,辭别橫刀宗後,他們一行人再次踏上了道路。
周葵想得非常周到,她時刻不忘自己是要來拿第一的。
為了确保第一,他們得把各個地方的靈珠都拿夠近半數才行,這樣才能保證别人的靈珠不夠多,而他們的足夠多。
她機智地謀劃,并覺得他們離第一越來越近了!
他們走的時候,秦傲天竟然已經能爬起來送行了,難以震驚隻是一夜,他就能從那麼重的傷勢裡恢複過來,不愧是百戰不折的龍傲天,不愧是能做主角的人物。
隻是秦傲天最後那句:“周葵,好好修煉,下次見面,好好打一架。”
周葵立刻就希望,還是不要再見到他了,這群家夥不要天天腦子裡隻有打打殺殺好嗎?周葵同時想起另一個她不是很想回憶的身影,并真切希望,也一樣不要見到他。
周葵還想喊重逢的顧荏之一起上路,可惜顧荏之說他還有要确認的事,拒絕了周葵。
周葵隻好跟他也道别,遺憾上路。
一堆人重新出發,就這麼走了一段,周葵發覺郎惬有點不對勁,上前詢問。
加入隊伍後始終都很安靜的郎惬終于崩潰一樣抱頭蹲了下來:“我見見你們蜀山也就算了,這是什麼情況啊,橫刀宗、梵天寺、天禦門、卿明宗,現在竊天道都來了,這是我一個小門派弟子能見的嗎?跟着你們,是不是七大派都能見全了!是不是魔都得見一見啊,我真的隻是一個小門派的弟子啊,我跟你們是不一樣的啊。”
周葵:“……”周葵不知道怎麼安慰她,不過還是要跟她掰扯掰扯,“怎麼見見我們蜀山就算了?不要區别對待啊。”
這麼一個小插曲之後,郎惬終于平靜了下來,并迅速成長為了一個見識過大風大浪不會再輕易動搖的可靠郎惬,大家也繼續往下走。
到了新的靈珠聚集地,遠遠就聽到靈獸的嚎叫,所有人都默契進入警惕模式,跟着周葵從邊邊角角往那個方向靠近。
對方隻有一個人,卻弄出這麼大的動靜,衆人不由都已經對這個人産生了戒備和猜測。
他們覺得對方戰鬥一定很激烈,然而真的看到的時候,他們隻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了打擊。
秘境隻允許金丹期以下的修仙者進入,這裡的靈獸自然大部分修為也不會到金丹期,畢竟這個秘境的目的又不是為了殺人。
不過大量聚集在一起的靈獸,也足夠他們喝一壺了,大部分弟子應對這種情況都是吃力費勁的,但修仙界每一屆都總會有那麼一小批年輕天才,就是能不講道理,即使應對大量同境界的靈獸,也跟鋤草一樣。
要是再臨陣突破一下,那就更是切瓜砍菜,隻有少數那些金丹靈獸可堪一戰了。
他們這群人裡面就有好幾個。
他們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的,但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靈獸自己不要命了往槍尖上撞的情況。
再怎麼切瓜砍菜也沒有這麼輕松的吧?靈獸也是可以被迷惑的?從沒聽說過這種先例啊。
探頭望去,那一片的靈獸都憤怒朝中間不斷奔湧,可在最該密集的中心,卻詭異地出現了一片空地。
一人神色漠然坐在中心的高坡上……下棋。
如此紛亂血腥的場面中,他一塵不染,仿佛能清晰地聽到他每一下落子的聲音。
他每落一子,身周漂浮的長槍就會随之變幻,黑白子交錯成的棋局下,他的槍仿佛真的有人在操使,幾乎他的槍尖到了哪裡,哪裡就正好有靈獸紮上去,再被掀飛,始終沒有一隻靈獸能接近他身周半步。
周圍屍骨累累,而他竟然連看都沒看一下,巨獸嘶吼哀鳴,也仿佛都絲毫觸動不了他,從頭到尾,點棋執槍,每一步落子都穩得可怕。
這一刻,圍觀的人無一例外想到一句話,長槍橫刀坐觀留,俯瞰白雲又蒼狗。
而周葵除此之外,滿腦子還有一句話,高座兄!怎麼是你!
難道她出門第一次撒個謊,就全要露餡了嗎?
不過周葵早就該想到的,既然章樓在秘境裡,那跟他互損的高座兄當然也應該在啊。
至于這人的身份,周葵也幾乎同時知道了,這人是集國的最高掌權者,奇迹地促成凡人修仙者共存的開國皇帝,戚京墨。
她一直覺得這人的親近很是虛假,如今見到他這副模樣,周葵更确認了,這才是他的本性,傲慢,目空一切,冷漠無情。
周葵的痛苦回憶也同時跟着湧上來,她似乎還當着人家的面說想去集國看看來着?
周葵實在尴尬,可眼睛卻越發專注好奇打量這個人。
這麼仔細一看,他身上确實有種跟修仙者截然不同的氣質,分明他的修為在整個秘境都是最頂尖的那一撮,可他若是真的隐在凡間,真會叫人覺得,他是個醉心權勢、滿身牽絆俗念的凡人。
他如果不做皇帝,似乎誰也沒法想象出他還該是什麼。
周葵就這麼一邊觀察一邊尴尬的時候,章樓在一邊壓低聲音問她:“你還拿嗎?”
周葵感覺到了章樓的貼心,章樓是知道春水劍派裡面發生的那點破事的,不過周葵一咬牙:“拿!”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放棄靈珠啊,尴尬是一時的,但後悔可是一輩子的!
章樓點頭:“好。”
怎麼覺得章樓挺高興?你們到底有多大的仇啊?
周葵下了決定之後,就再不猶豫,她招呼自己小夥伴們安排計劃:“靈獸主動往他槍尖上撞,不是靈獸被引誘了,是他太會算,提前就讓槍挪動了靈獸到的地方,看起來就像是靈獸主動送上去。”
李恒仲問:“聽起來,周葵你似乎對這位陛下也有了解?”
周葵含糊忽略了這句話,繼續說:“他确實很厲害,那麼我們就一起上,幹擾他,看他還怎麼算得準?到時候我埋伏在暗,出其不意,一舉拿下他。他就一個人,别耽誤時間,速戰速決,趕緊拿下。”
衆人果斷點頭應是。
“既然知道他是怎麼回事,這便是我們的先機。”
窦柏水更是躍躍欲試:“我還是第一次打皇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