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的房間被施加了魔咒,房門隻能用鑰匙打開,而鑰匙隻有兩把,分别在母親和菲比身上,安娜進來都是由菲比開的門,然後菲比就會守在門外寸步不離。這樣一來安娜便無法給我偷偷開門,所以她想到了用隐形藥水,但很快又被她自己否定了這個主意。
“家養小精靈的魔力比巫師強,說不定菲比能感應到喝了隐形藥水的人,這個方法有風險。”
她總是這樣,想出一個主意緊接着又否決掉,緊張的模樣更像她才是那個準備逃亡的人。不過她也是因為對這件事十分上心才會如此,就算最後失敗了,我也很感激她能不懼困難幫助我。
“我想了想還是用複方湯劑吧,這樣你就可以變成我的樣子大大方方走出去,等藥效過去後他們發現我們互換身份,你也已經遠走高飛了。”
“可是現成的複方湯劑不好找。”我提出疑慮。
安娜卻說:“我想我有辦法,萬一實在搞不到我們就用最開始說的隐形藥水。”
定下計劃後,安娜便匆匆離去,我盯着恢複安靜的房間一時有些茫然。
我在想如果我能夠成功逃離,那又應該去哪?回英國不行,挪威好像也不行,德斯普拉說不定在之前的攝神取念就知道我曾經的去向,那些我去過的地方都不安全。
也許我應該逃到更遠的地方,比如美國什麼的,或許安娜能給我點建議。
再見安娜已是次日,她帶着食物一進門就用無聲咒給房門施了個閉耳塞聽。
“菲比在門外,不知道他會不會偷聽,我得以防萬一。昨晚我騙了母親,說跟你溝通後你的态度已經有所轉變,她才允許我再來看你。”
說着她将食物遞了過來:“所以你要吃東西,要表現出想通的樣子,這樣她才會更相信我說的話。你放心,這些食物是我親手做的。”
我已經多日沒進食,說不餓那絕對是假的,但我又實在沒有食欲,最後隻喝了一碗南瓜奶油湯。
安娜接過空了的碗,無奈搖頭:“吃這麼少,你都瘦了。”
她把碗放下轉而将一個瓶子塞到我的掌心:“這是複方湯劑,可惜我隻搞到一瓶,不過我會再找找看,要實在沒有就你喝,到時候我躲在被子裡。”
我的眼睛有一絲灼熱,鼻子酸酸癢癢,内心既感動又擔憂:“安娜……我逃了之後母親肯定會遷怒于你的……”
“放心吧,她沒法對我怎麼樣,畢竟我名字的最後不再是弗利了。”
一陣沉默,安娜再次開口:“對了埃莉諾,你認識傑瑪·加西亞嗎?”
我愣了一瞬,疑惑地回應:“傑瑪·加西亞?她是我的朋友,之前我回英國的時候她有幫助過我。”
“朋友……”安娜若有所思。
這讓我感到不解,為什麼安娜會突然提起傑瑪?
正當我準備問,安娜已經自言自語了起來:“原來她沒騙我啊……”
我有些懵:“騙你?你們……有聯系嗎?
安娜搖頭:“我隻是昨天碰見她了,當時她熱情得有些莫名其妙,畢竟我跟她不熟。”
“傑瑪在法國?!”我驚呼,内心翻湧起一陣激動。
“對啊,怎麼了?”
雖然我不能百分百确定傑瑪出現在法國的原因,但估計不多不少會和我沾點關系?畢竟在那次她去完巴黎後有說過短期内可不會再來法國的。
“安娜,你遇見她的時候是隻有她自己嗎?”
“還有一個女生,看着有點面熟,我估摸着也是以前霍格沃茨的學生吧。”
“是金色長發,大概這麼高的女生嗎?”我比劃着。
安娜回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雙手捂着嘴阻止自己尖叫出聲,激動的心情讓眼淚溢滿了眼眶。
“安娜,她們是來找我的,她們是來找我的……”
如果說隻有傑瑪一個人那也許隻是湊巧,但漢娜和傑瑪一同出現在法國,我便敢确信她們是來找我的。
我突然沒去上班,克裡斯先生肯定會找到傑瑪,畢竟傑瑪是我的介紹人,而傑瑪找不到我就很可能會找到漢娜,至于漢娜知道我失蹤就一定能猜到原因。
我将我的想法告訴安娜,聽完後她騰地站了起來。
“我就說為什麼她話語間更像在打探你行蹤,原來她就是在打探!”
她來回踱了幾步:“我還愁你逃出去後續怎麼辦,說到底你沒有魔杖在手做什麼都不方便,但這麼一來我大可以讓她們來接應你,我也能放心許多。”
“你還能找到她們嗎?”我趕緊問。
“我想沒問題,她們有提過一家旅店,說什麼比上次住的要好很多……事不宜遲,我這就去找她們,晚點我再找機會進來,如果可以我們今晚就實施計劃。”
安娜說完再次匆匆離去。
窗外,黑沉沉的夜幕星光黯淡,我坐在窗邊聽着枝葉被風吹動的窸窣聲,一雙手緊緊揪着身上的長袍,漫長的等待讓我的内心一陣陣忐忑不安。
終于,漢娜回來了,捧着一件結婚禮服。
我迎上去,剛想說話便被她噤聲的動作制止了。
“菲比還在門外,我說要拿禮服進來給你試試,不合身的話可以及時修改。”她用氣聲說,緊接着對大門施咒,隔絕房内的聲音。
“母親她睡下了嗎?”
“還沒,她的房間裡還有燈光,聽菲比說她在調整後天宴會的賓客座位。”
可能是猜到我心裡的擔憂,安娜寬慰道:“别擔心,待會你喝下複方湯劑,出去的時候帶上禮服,就跟菲比說禮服有點大你要拿去改,他辨認不出來的,你抓緊時間走就行。”
随即安娜将一根魔杖塞到我手裡,我一摸便知道這根魔杖是漢娜的。
“他們在北邊圍牆外的樹林等你,以防萬一漢娜讓你帶着她的魔杖,可能用起來不大順手,但聊勝于無。複方湯劑呢?快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