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沒料到我回答得那麼肯定,愣了愣才小心翼翼問:“所以你相信我是真心的?”
我眼神愧疚地看着他:“沒有這塊懷表我也應該相信你的……之前是我自卑心作祟,鑽牛角尖才說出了那些話……”
喬治正色道:“埃麗諾,我必須老實說,簡在我心裡會始終占有一定的分量,但那早已無關愛慕,她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是我的親人。”
我輕輕“嗯”了聲:“簡也是這麼跟我說的。”
“那——”
我打斷他:“喬治,我明白簡的重要性,明白你們之間的感情不是輕易能割舍的,之前我深陷在打擊裡不敢正視你們的感情,事實上感情又豈會隻有一種。”
我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今晚我之所以那麼迫切想見你就是因為我已經想通了。我不想再因為膽怯而退縮,也不想再因為自卑而猶豫。我想勇敢一次,為了你,也為了我自己。所以我想再親口對你說一遍——我喜歡你,不管是九歲的埃麗諾·弗利還是十九歲的埃麗諾·弗利,都一直喜歡着你,今後我也想繼續這份喜歡,所以你願意——”
“埃麗諾——”
喬治突如其來的打斷讓我把後面的話都咽了回去,我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内心不安地擰在了一塊。
“埃麗諾,之前是我太大意,讓我們錯過了這麼久,為了彌補這個遺憾,所以有些話我希望由我來說。”
喬治挺身坐直,語氣少有的正經:“我喜歡你,埃麗諾,你願意和我這個記性差又眼盲心瞎的人在一起嗎?”
這一刻我仿佛聽到心裡有花開的聲音。
他喜歡我,他親口說了喜歡我,而且眼神那麼真誠,聲音那麼堅定,任憑我再自卑矯情也不會再懷疑他的真心。
我的目光被他深深吸引着,眼角卻不自覺地濕潤了。
“我願意,我當然願意——”
聽到我的回應,喬治的眼睛似乎被點亮了起來,就像在夜空中突然綻放的煙花,璀璨而耀眼。
他又往上衣的口袋掏了掏再将手伸過來,一顆裹着綠色玻璃紙的糖果靜靜地躺在他手心上。
“薄荷糖!”我驚喜道。
“它是屬于你的——還有我也是。”
接過這顆糖,我的心底竟翻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甜蜜,随它帶來的幸福感就像一束暖陽,溫暖地将我裹了起來。
餐吧的門鈴發出清脆的聲響,是一桌客人剛剛離開。
喬治擡頭看了眼牆上的挂鐘說:“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我點頭,喬治便站起來往吧台走去。我看到他付了款,又和酒保有說有笑地周旋了一會兒才回來。
他順手幫我拉開了椅子,動作自然而紳士。
“走吧。”他輕快地說。
我心中雖有疑問,還是很自覺地跟上了他。
走出餐吧,夜晚的冷風迎面吹來,我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冷嗎?”他問。
我搖頭:“還好,隻是一下子不習慣。”
他卻已脫下外套,輕輕披到我肩上。
外套還殘留着他的體溫,讓我心裡一陣悸動。我擡頭看他,發現他正微微笑着,也側着頭看我。
看到他上半身隻餘下單薄的襯衣,我皺了皺眉頭:“你這樣會感冒的,要不我直接幻影移形回去吧?”
“我哪有那麼弱不禁風。”他好笑道,“再說了,我還想和你多待一會兒。”
其實我也想,但同時我又擔心他會着涼,于是我掏出魔杖往他身上施了道保暖咒,盡管它效果甚微。
喬治打趣道:“感覺不錯啊。”
我歎氣:“明明就沒多暖和,我給自己用過這咒語,還是會冷得直打顫。”
“那可能隻是在你身上不湊效呢?我現在手心都開始冒汗了。”
“怎麼可能——”
“不信你感受感受?”
話閉喬治直接抓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掌溫熱,觸感讓我整個人都僵住了,臉頰不由自主地熱了起來。我下意識動了動,他竟握得更緊了。
“怎麼樣?是不是冒汗了?”他問。
我的心跳陡然加快,指尖微微顫抖,磕絆又老實地說:“沒——沒有啊——隻是溫熱——沒出汗——”
“那正好我幫你暖暖手,明明才剛從室内出來,你的手也太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