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這人語氣淡淡,言語之間平靜不已。
不像其他人那般懼怕,這倒是令楚詞感到好奇。
“你不害怕嗎?”
“你為何不阻攔我?”
說到這裡,這人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片刻後,這人才用淡淡的語氣回答楚詞。
“為何要害怕。”
“為何要攔你。”
為何要攔我?
楚詞倒是在心裡思索了一遍這個問題。
在别處确實如此,但在桃夢鄉,能有像這般正常的人實屬難得。
楚詞看着她,再看着窗戶外漸漸變亮的天。
靜靜地看着她,楚詞鬼使神差的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摸着她挺拔的鼻梁。
她的眉眼輕輕動了動,但沒有反抗之意。
“你很快就會離開了,對嗎?”
楚詞湊在她的耳邊,聲音如同呼氣。“天快亮了。”
那人緩緩睜開眼睛,沒有說話。
楚詞猜,這人一定是想等自己睡着了,她再悄悄的走。但今日楚詞不想睡,就想這般看着她走。
“你每七日都會來嗎?”
“你姓氏名為何?”
那人起身,身形很利落地穿上了衣服。
當她再次批上一襲黑衣之後,楚詞便就這麼靜靜地在身後看着她。
楚詞坐在床上看着她。
這人好似真的令人很難猜透。
她穿好衣物準備走時,回頭看了楚詞一眼。
一個飛快的健步,那人直接便吻上了楚詞的嘴。
楚詞的眼睛睜大,甚至來不及做任何準備。這人就好像是閃身而來那般快。
落下吻後,那人告訴楚詞。“我每七日,便會來。”
“那你......”
楚詞隻是剛說了兩個字,她便迅速從窗戶之外消失了。
楚詞趕忙起身,用衣服捂着自己赤·裸的身體,站在窗台向下眺望。
那人消失的很快。
沒有留下任何蹤影。
那人的武功,是楚詞習武多年以來,見過最快的。甚至遠遠超過她自己。
楚詞還想問問她。那你的名字,叫什麼。
罷了。楚詞關上窗戶。
既然那人告訴自己,她每七日便回來一次,那便有無數個時間,倒也不急于一時。
楚詞本是不求人間情愛之人,亦沒有體驗過肌膚之親。
但那人的出現,就好似在她枯燥乏味的生活裡,給了她一顆解解乏,解解悶的藥。
讓楚詞可以随意暢言心中的不快,讓楚詞會開始期待不同的日子。
即便楚詞每日牽挂與擔憂着自己的妹妹,但那人一出現,便會短暫的帶走她的煩惱與不痛快。
她像是一顆良藥,一顆醫治生活的良藥。
這便是楚詞從來不拒絕過她,且從不問她為何而來的原因。
···
楚詞天亮才睡,還沒睡足一個時辰,房間便被敲了門。
“楚詞姑娘?楚詞姑娘你可睡醒了?”
楚詞睜開眼睛,滿臉的困意。
“是何人?”
若楚詞沒有大聲說話,她許是不會知道,原來自己的聲音已經啞了。
“我是寂兒。”
“寂兒,何事找我?”
寂兒在門外,耳朵貼着楚詞房間的門聽着裡面的動靜。
聽見楚詞的嗓子聲音這般啞,寂兒在心裡覺得自己猜的真沒錯!
“我給你開了藥方,楚詞姑娘。”
楚詞困的睜不開眼。“那你便放在門口吧。”
寂兒感覺楚詞的狀況聽起來好似很不好。“楚詞姑娘,昨夜是否是因嗓子疼,一夜未睡?”
楚詞猛然睜開雙眼。
寂兒用力抵着門,想聽清楚詞的聲音。
突然之間,門便兩面都打開了。
寂兒一個稍不留神,一個身子便往前面摔了一個跟頭。
吓了楚詞一大跳,也吓了寂兒一大跳。
“寂兒你...沒事吧?”
楚詞趕忙扶起她。
寂兒捂着自己的腰。“哎喲喂,摔死我了。”
“抱歉,我不知曉你...這樣貼在我的門外。”
寂兒彎着腰起身。“沒事,楚詞姑娘,這是我給你開的藥方,還有這些藥材,你熬了喝了七日,嗓子便可恢複了。”
楚詞一時不知是該感謝她,還是感謝自己昨夜的表現。
“謝謝你,寂兒,下次便...不用給我開藥方了,我這嗓子,過幾日便會自己好了。”
寂兒心思單純。“那怎行,我們同是夢花樓居的姐妹,自然要互相照料的。”
楚詞勉強地從嘴裡抿出笑意。“好,我知道了,謝謝。”
關上門後,楚詞将藥材放在茶桌之上,準備睡個回籠覺。
寂兒往回走時,突然碰上了靜兒。
“怎麼樣?楚詞那丫頭,有沒有事情?昨夜又是那般叫聲,真是令人受不了!下次她再犯病可要給她把嘴捂上了。”
靜兒雙手抱臂,看起來沒睡好。
寂兒點點頭。“楚詞姑娘應當是沒休息好,我已經給她拿了藥方了。”
“那便好。”靜兒問完,便轉頭走了。
···
夜晚。
夢花樓依舊如往常那般熱鬧。每日皆是客滿,每日夢花樓外頭都有許多排隊的人。
夢花樓便是整個桃夢山裡最熱鬧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