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詞在意的,又何止是她對自己隻字不言。
楚詞更在意的,永遠不止于這些。
楚詞在心中想,若以後都再也見不到她了,楚詞便可以恢複自己如初的生活,但楚詞的心中,卻不自覺又覺得有些空落落。
若楚詞找到楚顔了,心裡的一切落空,應該都會被填補了。
···
那人離開之後,連續幾日楚沐與王沛傳來的信鴿裡都稱,沒有再找到過任何關系楚顔的線索。
楚詞讓楚沐去調查這桃夢山裡隐居的官宦世家,商賈富戶,書香門第,卻發現桃夢山裡,連官宦世家都不曾有,在桃夢山裡出現的所有世家子弟,幾乎都是從桃夢山之外而來。
他們來桃夢山隻是隐居遊玩一陣時間,并不常居于此,但他們卻時常出沒在夢花樓。
在這桃夢山裡,楚詞所見到的為官之人,世家子弟數不勝數,他們與桃夢山之間好似有一座橋梁,一座可以迅速前來,又迅速離開的橋梁。
這讓楚詞不禁去懷疑,楚顔是否早就不在這桃夢山裡了。
還有在桃夢鄉裡人人都敬畏的宗王,也許更是不在此地。外人所傳言的,宗王常年卧病在床,不輕易露面,但若是他們都不在桃夢鄉裡,自然永遠都不會見到面,所以楚詞才怎麼樣都尋不到楚顔。
楚詞調查到這裡,突然便變得迷茫了起來。
如果楚顔真的不在桃夢山,天下之大,楚詞找她的路,又變得更為遙遠了,楚詞覺得自己好像再也找不到楚顔了。
短短時間内,楚詞與那人談分離,又陷入了尋找楚顔的雲霧,楚詞的心情實在是難以開心起來,以至于楚詞這幾日的臉色都很是難看,既是難過,也是失落。
今夜夢花樓的頭牌歌姬獻舞,在外路過之人都紛紛進來夢花樓欣賞舞姿。
當所有賓客都沉靜在楚詞搖弋的舞蹈時,寂靜許清歡五大姑娘也正在并排看着楚詞跳舞。
寂兒用胳膊肘戳了戳靜兒。“诶,你有沒有覺得,楚詞姑娘的舞蹈裡,有一種愁緒?”寂兒看楚詞跳舞,心裡不自覺便覺得有些難過,也許楚詞的舞蹈所表現的感覺便是如此。
靜兒認同的點了點頭。“原來不隻是我一人這麼覺得,最近楚詞姑娘心情都不太好。應當是失戀了。”
寂兒不明白,她眨着清純的目光看着靜兒。“楚詞姑娘失戀了?”
靜兒點頭。“楚詞姑娘這幾日臉上不挂笑,在閣樓頂上坐着,一坐便是一整天,不吃也不喝,偶爾與她說話的時候,她的思緒便不知飄向了何處。就連吃飯時都是這樣,吃着吃着,她便突然想起了什麼,臉色突然便很是難過。”
靜兒看着高台上跳舞的楚詞,緩而言道:“我在夢花樓見過無數癡情男女,他們失去自己的摯愛時,就是這般模樣。楚詞姑娘一定是失去了自己的摯愛。”
寂兒還是有些聽不明白,但她假裝明白的點了點頭。
楚詞跳完舞,便與五大姑娘一起飲酒。
許兒開玩笑說到:“現在夢花樓可不止五大姑娘與客官飲酒了,現在可還多了一位夢花樓的頭牌哦~”
楚詞一整晚都悶着一張臉。
本是明豔漂亮的臉,現在看起來滿載憂愁。
楚詞今夜喝的不多,五大姑娘在飲酒時,總是會開許多的玩笑,惹得周圍人都大笑不已,在所有歡笑聲與熱鬧氛圍之時,楚詞的腦海裡隻有兩個女人的樣子。
楚詞的心裡一心隻想着楚顔,與那人。
五大姑娘在一樓玩一陣,二樓玩一陣,随後便又到三樓玩一陣,一晚上四處玩樂,隻負責飲酒,至于與客人打情罵俏,這些都是其他姑娘負責的。
靜兒去哪裡都不忘帶上楚詞,六個姑娘身姿不凡地走着路,走到哪裡都是一處引人注目的風景。
清兒一整晚都在悄然地看着楚詞。楚詞察覺心強,早便察覺到了,但考慮到靜兒說的話,楚詞便沒有主動與清兒搭話。
清兒今晚喝的有些多了,夢花樓還沒歇業,清兒便氣沖沖的撞開其他姑娘,從靜兒的旁邊拉住楚詞的手,将楚詞拉走了。
清兒拉着楚詞的手攥的很緊,讓楚詞一時間不知該不該用力甩開她。清兒帶楚詞來到上次與楚詞飲酒的隔間。
楚詞抽回自己的手。“怎麼了清兒?有事可直接說,也不需到此地的。”
楚詞看見清兒的整個臉都紅了,不知是醉了還是...
“楚詞姑娘,那日我從你房間離開之後,你為何不來尋我?”
楚詞一陣不解。
“楚詞姑娘難道聽不出來那日我說的是氣話嗎?”清兒就像是在質問楚詞般。
楚詞抿嘴,思索一陣。“清兒,那日我.....”
“難道楚詞姑娘到現在還看不出來我喜歡你嗎?”
清兒一言落下,楚詞眸心驟顫,連同楚詞的身子都跟着顫了一下。
“楚詞姑娘,我對你的喜愛,便是像男女之情那般,我喜歡楚詞姑娘,楚詞姑娘為何一點都不懂我的心?”
靜兒那日猜的果然沒錯,世間的感情,誰能逃得過靜兒的眼睛呢。
“清兒,你應當是誤會了,我并不是....”
楚詞不自覺便咽了咽口水,眼神裡正在思考怎麼說為好。“我...不是喜歡女子之人...”
聽見這句話,清兒直接便将楚詞推到牆沿,用手擋住楚詞的去路。“楚詞姑娘,你騙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