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哭過似的。
“你怎麼在這。”逢夏問。
祁究眨眨眼。
“說話。”
“我被趕出來了,他們說我任務沒達标不給我錢。”祁究回答,語氣很平靜。
“餓的有點走不動了,在這歇一會兒。”
逢夏神色一凝,其實祁究被趕出來也有一部分她的原因。
她并不是一個多麼善良的人,但是很讨厭欠别人人情,尤其祁究确實幫了她不少。
“你不回家?”逢夏問。
祁究看了逢夏一眼,搖搖頭:“我沒家。”
逢夏抿唇,沉默了片刻。
旁邊的李步戳戳逢夏:“小夏,你們認識?”
“算吧。”逢夏輕歎了一口氣,蹲下平視着祁究:“你起來,我請你吃飯。”
李步一臉疑惑的跟着兩個人又走進了餐廳。
逢夏抱臂看着對面的祁究,後者飯相其實很文雅,但是吃飯速度很快。不一會兒桌面上摞起來的盤子已經和逢夏一邊高了。
逢夏眼睛一眯,後知後覺有些不對勁來:“你不會是故意在外面等我吧。”
祁究嘴裡還有食物,他動作呆滞了片刻,立馬又搖搖頭。
祁究趕緊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沒有故意等你。”
“我不知道去哪裡。”
“你怎麼在第一星活下來的?”逢夏好奇。
沒錢,沒工作,沒家人。
雖然有手有腳的,但是看起來腦子就不好使。
祁究想了想。
“會找一點不需要身份證明的工作的。”比如說這次,就是雇傭公司幫他辦的假身份。
“你平時住哪裡啊。”李步忍不住問。
“公園,橋洞,有時候也住廢棄工廠。”
李步轉過頭與逢夏對視,眼底有淚花,眼神仿佛對逢夏控訴:好可憐。
沒辦法,逢夏一直懷疑李步的淚腺比别人發達。
随着祁究越吃盤子越多,已經隐隐有超過逢夏坐高的趨勢了。
逢夏有點震驚,擡手讓服務員再加菜。
“對不起,我吃的很多。”祁究瞥了一眼逢夏的表情,有些愧疚的道歉:“因為很多天沒吃飯了。”
“本來這次會給我工資的——”他止住了沒說完的話,想了一會兒說:“如果價格很貴的話我可以幫你們打工還債。”
“沒事沒事。”李步連忙擺手,她對祁究有種憐憫。
逢夏起身去結賬,回來時她聽見李步順嘴問了一句:“你接下來要去哪裡啊。”
祁究端端正正坐在那裡很認真地說:“現在天氣不是很冷了,我會找個公園睡覺。”
“而且那裡很大,晚上保安也不會趕人。”
“啊……這樣啊。”李步看向逢夏。
後者看向窗外裝沒聽見。
“小夏……他真的很可憐诶。”李步小聲貼近了逢夏的耳朵。
“你覺得可憐你領回家去啊。”逢夏甜甜地笑了。
“可是我和爸爸媽媽住在一起不方便啊。”
“那和我這個十八歲花季少女住就方便了嗎?”
“哦也是啊。”李步低垂下頭,對方雖然很可憐,但是也是一個來曆不明的男人啊。
“要不我們給他一點錢吧。”李步說着就要掏錢包。
“你人傻錢多啊,做起善事來沒完。”逢夏按着李步的手。
“我把他帶走。”逢夏站起身:“正好我過幾天就要去首都星,房子空着也沒人住。”
“啊?”李步摸摸頭:“要比給他找個酒店吧,這樣不太好吧。”
祁究抿了抿唇,默默出聲:“我沒有身份信息,住不了酒店。
逢夏很有興味地看了祁究一眼,後者偷偷低頭躲過眼神接觸。
*
逢夏也是獨居。位置在離學校很近的公寓裡。
進門刷卡的時候前台阿姨很驚奇地看着他們兩個。
畢竟逢夏從來沒有帶過男人回家。
阿姨對逢夏的家庭情況了解一點,内心很憐惜這個小姑娘的。
“啊呀夏夏。”她叫住逢夏,很擔憂地看着她。
“這……沒事吧。”她指了指祁究。
“沒事的。”逢夏笑着搖搖頭:“是我同學啦,沒地方去在我這住兩天,您别擔心。”
阿姨這才點點頭:“好的啊。”
逢夏住頂樓,整個樓層隻有她一個人。兩居室,但是次卧被她改成了書房。
空蕩的走廊回響着兩人的腳步聲。
祁究對一切都很好奇似的,左看看右看看,就連門口的綠植也要摸一摸。
逢夏打開門,站在門口對着門外的祁究說:“脫衣服。”
祁究一愣,然後臉立刻燒起來:“我不是、不是那、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