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柏德今天特意提前了回家的時間。
飛船停在家門口的時候天剛剛擦黑。
“大人,這是您讓我準備的禮物。”副手遞過來一個包裝精緻的禮盒。
“夫人的妹妹三天前就到了,一切都安排好了。”
阿奇柏德接過來,點頭說了句“辛苦。”
他這幾天工作忙,一直沒來得及回家,其實是有失禮儀的,所以特意讓人準備了禮物。
他一直都知道妻子郁下憐有個親妹妹,她和妻子結婚兩年,礙于某些原因一直都未曾見過她的家人。
得知妹妹要來的前一個月,郁下憐都表現的十分興奮,連帶着他在妻子面前的待遇都好了不少。
阿奇柏德不知道想到什麼低頭輕笑了一聲。
副手很是驚奇地偷偷看了他一眼。
原來大人會笑啊。
他一直以為大人面癱呢。
阿奇柏德長腿邁開,仆人打開大門,暖黃地燈光一下子撲到阿奇柏德身上。
三個腦袋齊刷刷轉頭看向他。
一隻和阿莫斯精神體幾乎一模一樣的黑豹率先跳下餐桌。
湛藍的眼睛警惕地盯着阿奇柏德。
他優雅踱步過去,圍繞着阿奇柏德嗅聞兩圈才放他進門。
這是阿奇柏德的精神體——同樣是一隻美洲黑豹。
檢查來人沒有危險後,黑豹又優雅地踱步回餐桌。
落座在郁下憐專門給他留的位置上。
“大人,您回來了。”郁下憐放下筷子。
她穿着很保守的白裙子睡衣,一頭微微彎曲的長發,皮膚很白,眼睛亮亮的。
郁下憐走過去,擡頭看着阿奇柏德,兩個人保持在一個不近也不遠的距離,語氣客氣,笑容得體:“抱歉,我還以為您今天也不會回來了,所以我們就先吃飯了。”
“沒關系。”阿奇柏德說。
“向您介紹一下。”郁下憐眉眼彎彎,這是阿奇柏德從未在郁下憐臉上看見的幸福:“這是我妹妹郁下逢。”
郁下逢站起來,向阿奇柏德點點頭。
“阿奇柏德大人,久仰大名。”
一張熟悉的臉映入阿奇柏德的眼簾,難得令一向波瀾不驚的阿奇柏德有些錯愕。
“逢……夏?”
“嗯?”郁下憐看向逢夏,眼神有些疑惑。
郁下逢身世不方便,為了順利進入學校改了名字,新名字就是逢夏。
逢夏很坦然,給她姐姐解釋:“阿奇柏德大人一周前訪問了我們學校,有過一面之緣。”
阿奇柏德也隻是愣了一小會兒,很快就接受了前幾天遇見的向導是她妻子親妹妹這個事實。
“這個是禮物。”阿奇柏德遞給妻子。
郁下憐雙手接過:“謝謝大人。”
“不用這麼客氣。”
逢夏發現兩人指尖短暫的接觸了一瞬。
微妙的暧昧氣息轉瞬即逝。
“大人要一起吃飯嗎?”郁下憐問。
阿奇柏德點點頭。
逢夏和黑豹分别占據郁下憐的兩邊,阿奇柏德沒有地方可去,隻能坐在郁下憐的對面。
平常安靜的餐桌上,随着逢夏的到來吵鬧了起來。
大多都是郁下憐在關心逢夏的學校生活。
她們倆父母去世的很早,郁下憐比逢夏大五歲,大多時候都承擔着母親一樣的角色。
郁下憐專注地看着逢夏,眼睛中有些莫名的欣慰。
能讓逢夏自由自在的生活,不論付出什麼代價她都心甘情願。
“阿逢過的開心嗎?”郁下憐給逢夏夾菜,眉眼與逢夏很相似,多了幾分清冷與溫柔。
“當然,姐姐。”逢夏點頭:“隻不過很想你。”
很想很想。
“就會說甜言蜜語哄我開心。”郁下憐笑了,又幫逢夏倒水喝。
“那跟同學相處的好嗎?”
“當然好了。”逢夏信誓旦旦,話頭一轉:“但是也有幾個關系不好啦。”
郁下憐噗嗤一聲笑出來。
她很了解自己的妹妹,她倆無依無靠寄養在别人家時,家族裡小孩子多,難免會欺負外來的郁下憐和逢夏。
可是逢夏從不吃虧,每次髒兮兮地被欺負回來,從來不在郁下憐面前掉眼淚
反而握緊小拳頭,睜着一雙亮晶晶的眸子告訴郁下憐:“姐姐,我下次一定可以打過他們。”
就算打不過也要從别的地方千倍百倍找回來。
郁下憐看着小時候的逢夏和現在的逢夏重疊,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啊,從小就不吃虧。”
“不過剛過易折,有些事千萬不能逞強。”郁下憐有點擔憂:“你沒在我身邊,總害怕你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來。”
“我知道的姐姐。”逢夏乖乖應下,話音一轉:“不過——”
“姐姐我必須承認一件事兒。”逢夏有些猶豫着開口:“在學校裡,我不小心和阿莫斯大人有些矛盾。”
她有點不好意思地摸摸頭:“是我考試的時候失了分寸,不小心惹怒了他。”
“阿莫斯大人一定還在怪罪我,我想親自把這件事兒說開。”
逢夏轉頭看向阿奇柏德,“畢竟我們以後也算一家人了對吧?”
她加重了“一家人”三個字。
“大人,阿逢性子頑劣,但是并沒有壞心。請您原諒。”郁下憐開口為逢夏辯解。
阿奇柏德動作一頓,優雅地用手帕擦了擦嘴角,開口:“比賽中磕磕碰碰很正常,是阿莫斯太上綱上線了。明天我讓阿莫斯過來,給逢夏小姐道歉。”
“姐姐。”逢夏推推郁下憐的胳膊撒嬌:“這件事兒錯在我多,還是我主動過去吧,你覺得呢?”
郁下憐覺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