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擔心,我下毒了。”逢夏眉眼彎彎,自在地轉身做到團長專屬的座椅上。
粉象體型巨大,座椅自然也是普通座椅的數倍大,逢夏坐上去好像一個縮小般的玩偶。
“你竟然還敢過來!”粉象鼻子裡噴出還沒有咽下去的毒藥。
隻不過畢竟已經入口,還是有些毒性在。
粉象的肉粉色皮膚慢慢被深紫色一點一點侵占,他猛地跪下去,地闆都跟着發顫,然後慢慢向着逢夏的方向倒下。
祁究聽見動靜從門外走進來,手上還帶着血。
逢夏面色平淡,跳下椅子在屋子裡轉悠一圈。
這應該就是粉象的老巢。
跟其他房間很不一樣,一草一木很有生活氣息。
甚至稱得上溫馨。
“要不要殺。”祁究問。
逢夏瞥了一眼,想了想點點頭,謹慎些為好。
祁究拿出匕首向着粉象的頭顱刺進去。
刺進去的觸感就好像刺進了一團棉花,竟然連一絲血都沒流出來。
“好像不行。”祁究又補了兩刀。
依然對粉象沒有造成一絲傷害,甚至拔出刀的那一刻它身上的傷口就立刻複原。
“那估計毒藥也毒不了它一會兒,先捆起來吧。“
大BOSS嘛,難殺點正常。
奇怪。
逢夏一個一個搜尋着屋内的櫃子,都沒有她想要的東西。
除了這把逢夏赢過來的鑰匙,逢夏總覺得還應該有些其他的東西。
比如一些殺傷力很強的武器?或者能破除他們夜晚就跟精神體交換身體詛咒的道具?
逢夏左找右找,櫃子裡全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上層格子裡的玩具和毯子看起來年頭很久了,全都是破破爛爛的,還有一股難言的味道。
還有一個隻吃了幾口的面包。
硬邦邦的,都快風化成化石了。
甚至還有一件小女孩的紅裙子?
逢夏皺眉,兩指拿起扔開。
這個怪物有什麼怪癖。
她繼續翻,櫃子已經被她翻空了。
隻剩下一個深埋在裡面的一個相框。
逢夏拿起,相框邊框已經變成磨砂的了,看起來應該被主人摩挲過無數次了。
上面一個穿着紅裙的小女孩坐在草地上,懷裡抱着一隻粉色大象毛絨玩具。
雙馬尾,笑容很甜。
脖子上挂了一把鑰匙,逢夏離近了,怎麼好像她赢回來那一把。
她拿出來比對,一模一樣。
背景似乎在醫院的花園裡。
看起來還有點眼熟,可能天下的醫院都差不多。
逢夏翻過去。
裡面藏着一張卡牌。
她立刻扣開相框拿出卡牌。
“請不要想象一隻粉色大象。”
逢夏腦海裡立刻出現出現一隻粉色大象。
當一個人告訴反複告訴你不要想象粉色大象的時候,你的腦子裡反而會出現一隻粉色大象。
她在哨兵心理學上學過,否定性指令往往會出現反效果。
人類對于壓制反面想法是很困難的,越壓制反而會越走向負面的深淵。
換句話說,它能将内心最渴望、最負面的欲望不斷放大。
逢夏把卡牌收好,拿起相框裡的照片仔仔細細看了起來。
她又翻到背面。
照片背面歪歪扭扭用鉛筆寫了幾個字,看起來像是小孩子的筆記。
7月23日,和笨笨。
“笨笨。”這幾個字在逢夏嘴唇間走了一個來回,她輕笑:“倒是挺符合性格的。”
确實挺笨。
也很好騙。
逢夏勾起嘴角。
“祁究。”逢夏擡頭:“把它先從樓上扔下去。”
祁究輕輕松松拉動近三噸的大象,努力從窗戶上塞了出去。
*
等粉象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一片熟悉的草地。
這是他的馬戲團的花園。
這毒對他效果一般,用不了多長時間就代謝完成。
他立刻爬起來,氣的耳朵翻飛,他一定要殺了那幾個闖入者,到時候他要把他們扔到油鍋裡炸個遍,再切成段喂鳄魚!
粉象看看周圍,突然覺得不太對。
怎麼周圍的一切都這麼大?
他低頭看看自己的四肢,好像是自己縮小了……
現在幾乎連半米都不到。
“笨笨。”一個溫柔的女生傳來。
粉象先是一愣,然後震驚地擡頭找聲源,這個名字除了“她”沒人知道。
沒人敢這麼叫他。
不遠處草地上坐着一個女孩。
紅裙子,雙馬尾。
怎麼會這樣。
他豆子大的眼睛瘋狂震動着。
笨笨感覺仿佛眼前一切都霧蒙蒙的,像是有霧在他眼前,迷迷蒙蒙的,像是在夢裡。
難道是他被毒出幻覺了?
“笨笨,過來啊。”前面的女生笑着說。
笨笨感覺自己雙腿不聽使喚地一步一步走過去,喃喃道:“阿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