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出現在一個小型農場。
除了一棟孤零零的二層小樓,放眼望去都是看不到邊際的青青草地。
阿莫斯率先睜開眼立馬開始查看。
全手全腳的。
還好還好。
還沒到最壞的結果。
“啊!!!!”一陣巨大的尖叫聲差點震破阿莫斯的耳朵。
阿莫斯松了口氣。
還好,也沒聾。
“我的臉!”溫來崩潰地摸着自己的臉。
她走到最近的一處水井處看着自己。
水面映照處一張扭曲殘缺的臉。
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的臉!
她最看重的臉!
逢夏皺眉走過來,撕下一大片衣角幫溫來遮住臉。
她拉過溫來的手,在她手心寫了幾個字。
溫來這才慢慢平靜下來。
“小夏……你不能說話了嗎?”
逢夏點點頭。
她雙手慢慢遮住溫來的眼睛,把她拉到一邊。
溫來慢慢呼吸平靜下來。
“沒關系,都是假的,我知道,比賽結束就恢複了。”
“與其關心她,你不如看看你的男朋友吧。”阿莫斯在旁幽幽出聲。
逢夏現在啞了不能說話,反駁不了“男朋友”這三個字。
轉過身看見祁究跪在地上。
逢夏走過去扶住他。
“好黑,好黑。”祁究的頭無力地撐在逢夏肩膀上。
“好害怕。”祁究的聲音顫抖地厲害:“可不可以把燈打開。”
他的手指深深插在泥土裡:“好黑,讓我出去好不好。”
祁究瞎了。
偏偏他最怕黑。
完了。
逢夏雙手撐住祁究的臉頰。
與他額頭相貼。
試圖進入他的識海幫他梳理。
可是沒用。
如果說祁究之前的識海是一扇費力能推開的門,那麼現在就是一堵厚重的牆。
“咚——”的一聲,祁究大手握住逢夏的脖子,将她摁在地上,逢夏的梳理被迫停止。
窒息感很快襲來,逢夏的藤蔓破土而出,捆住祁究的手臂,逼他放開自己。
祁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他先是靜靜等藤蔓捆上來。
然後輕笑了一聲,另一隻手随手攏起這些藤蔓,像是拔雜草一樣把這些藤蔓拔出來扔到一邊。
逢夏頭猛烈地疼了一下。
祁究握着逢夏的脖子站起來,逢夏雙腳漸漸離地。
“我靠。”阿莫斯瞪大眼睛愣住了。
幾個人快速地沖過去,李步顫抖着說:“放開小夏。”
還沒近身,祁究擡手,甚至沒有接觸,三個人咚地一聲被砸到牆上。
祁究歪頭,他雖然看不見,但是感知能力強了數倍。
逢夏用力掰祁究的手指。
無異于蜉蝣撼樹。
祁究把逢夏拉進了些,輕輕聞了聞。
把她一甩扛在肩上,帶走了。
帶走了……
走了……
阿莫斯手撐住額頭。
完了。
這下真的完了。
還沒跟對面打起來,小隊先自己分崩離析了。
祁究扛着逢夏七拐八拐。
逢夏快要被颠吐了。
眼前一陣陣發黑。
不知道過了多久,祁究換了個姿勢,改成單臂抱着逢夏,這樣行動更加方便些。
他一隻手托着逢夏,另一隻手借力,三兩步就爬上了一個廢棄的教堂。
他明明瞎了,卻好像什麼都看得見。
祁究好像對這個隐秘的地方很滿意。
他剛把逢夏放在地上,下一秒一個巴掌就毫無預兆地襲來。
逢夏氣的呼吸不暢。
眼眶紅紅的。
今天就算是死這一個巴掌她也必須扇過去。
祁究愣着摸摸臉。
他單手捂住逢夏的嘴把逢夏掼在地上:“找死?”
逢夏毫不客氣地對着祁究的虎口就是一口。
咬到嘴裡出現濃厚的血腥味兒才松嘴。
可是祁究仿佛完全感覺不到疼似的,反而很好奇地虛虛盯着逢夏的方向。
等逢夏不咬了,他又把手掌往前送了送。
很奇怪的一種感覺。
他現在所受的疼痛是逢夏咬她的百倍千倍,可是就是在他接觸到對方時,反而有一種古怪的舒服。
像是一個被火炙烤的人摸到了一塊冰。
松開逢夏,那種炙烤的痛苦又卷土重來。
于是祁究坐在地上,不管逢夏的拳打腳踢,嘗試着把逢夏抱在懷裡。
她太瘦了。
一隻胳膊便能将對方圈住。
祁究把頭搭在逢夏的肩膀上。
很舒服,可還是不太夠。
祁究抱的更緊了一點。
逢夏覺得被對方擠的内髒疼。
于是她又一口咬在祁究的肩膀上。
這感覺就對了。
祁究驚覺。
他嘗試着學習逢夏,咬住了對方的脖子。
還沒太用力。
逢夏就疼的不行,拉祁究的頭發。
可惜她說不出話,要不然祁究的祖宗十八代已經死了好幾個來回了。
逢夏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最終的是解決問題。
祁究現在雖然瘋了。
但是看起來并不是想殺她,可能還有一點溝通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