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需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還沒有這麼不挑。”賈琏覺得自己有必要澄清一下。
葉向晚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沒有接他這個話茬兒,“挑不挑的也是你自己的事兒,和我沒關系,反正将來被人嘲笑父子聚麀的也是你們。”
賈琏歎道:“說話何必這般傷人?你我如今是夫妻,我不好了難道你就得了好?”
“夫妻?”葉向晚冷笑,滿眼嘲諷地看着他,“一想到要和你這樣的人拉扯一輩子,我就覺得恥辱!”
“我這樣的人?”賈琏被氣笑了,“你倒是說說,我是什麼樣的人?”
葉向晚臉上的諷刺猶如實質,刺向賈琏:“好色成性!風流下流龌龊!我呸!和你那老子簡直一個樣兒,父子聚麀的混賬王八蛋!”
賈琏氣得從地上站起來,指着葉向晚:“胡說八道!我何時父子聚麀?”
那都是上輩子的事兒了,如今他可什麼都沒做!上輩子的事情如何能算到現在的自己頭上?
“那你承認自己好色風流?”葉向晚白了他一眼,“就你這樣的,我還真怕哪天你染了病回來傳給我,倒不如早早分開的好。”
賈琏聽到這裡忽然就不氣了,重新盤膝坐在葉向晚身邊,“我知道,讓你一介男兒之身,一輩子陪在我身邊委屈了你,可我難道就想娶一個男人做妻子?我也想與你和離,但沒有法子,老太太不同意,這件事就成不了。”
“那你還說個屁!”葉向晚生氣地推了賈琏一下,推得賈琏急忙伸手按在地上穩定身體,“趕緊從我眼前消失,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你!”賈琏刷的一下站起身,俊臉上滿是怒火,“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你就在這裡好好反省反省吧。”
從門口透進來的光亮逐漸随着房門被關上而變得黯淡,葉向晚面無表情地轉回頭看着上面的菩薩。
他本以為自己這次罵暈賈赦,會讓賈赦惱羞成怒将自己趕出去,若是幸運,也許可以借此機會與賈琏和離,誰知賈母卻罰他跪在佛前跪一個時辰,此事就算是過去了。
希望落空,葉向晚自然失望。古人迷信,自己又确實将賈琏給沖醒了,由此賈母就更加相信天全道人的話。看來想要和賈琏和離離開這裡,短時間内是不成了。
時間很快過去,一個時辰之後,小佛堂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清荷和紅珠走了進來,左右扶着葉向晚往外走。
“二奶奶,您受苦了。”清荷紅了眼眶。
雖然葉向晚沒有什麼事,但還是将腳步放慢,“我沒事,咱們回去。”
清荷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和紅珠一起扶着葉向晚回了前院。
一進屋,清荷就去端來一盆溫水,紅珠則是扶着葉向晚坐到床上,随後蹲下來給他脫鞋。
葉向晚急忙躲開:“這是做什麼?”
紅珠道:“您跪了一個時辰,膝蓋該青紫了,奴婢給您用熱水敷一敷,一會兒再上些藥,也好得快些。”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根本沒有跪,所以膝蓋上也不會有青紫傷痕。若是讓紅珠發現,豈不是要露餡兒。
“我自己來就行,你們把熱水和傷藥留下,都出去。”
紅珠和清荷對視一眼,道:“還是奴婢來吧,奴婢給您揉揉,瘀血散了也能舒服些。”
葉向晚道:“不用,我……”
話還未落,就聽外面有人說話,紅珠走了出去,很快就領着兩個小姑娘走了進來。
“給二奶奶請安。”
葉向晚看着她們倆,其中一個他認得,是跟在迎春身邊的丫頭,叫司棋。另一個她就不認得了。
另一個丫頭這個時候上前一步,笑盈盈道:“奴婢襲人,是寶二爺房裡伺候的,這次來是為寶二爺送藥來了。聽說二奶奶被罰回來,寶二爺就急忙忙讓我送藥來。還托我代他給二奶奶道聲歉,不能親自來看二奶奶了。”
司棋也道:“我們姑娘也是,因着此事不好過來,隻能讓奴婢跑一趟,等回頭再來瞧二奶奶。”
葉向晚也理解,便笑道:“這也不是什麼大事,還值得過來說聲歉,回去和他們說一聲,我沒什麼事兒,讓他們别擔心。”
“是,奴婢記下了。”司棋和襲人很快就告辭,葉向晚讓紅珠去送一送。
紅珠剛出去不久,賈琏就進來了,見桌子上放着三個小瓷瓶,問道:“這是什麼?”
清荷道:“這是寶二爺和二姑娘派人送來的傷藥。”
賈琏聞言看向葉向晚的膝蓋處,“還沒上藥?”
葉向晚沒有理他,看向清荷:“我自己來就行,你先下去吧。”
清荷有些猶豫,賈琏思及葉向晚的性子,眉頭微挑:“行了,聽你家二奶奶的,下去吧。”
“是。”清荷俯身一禮,很快退下。
葉向晚哼了一聲,“她倒是聽你的。”
賈琏笑道:“她是我的丫頭,自然是聽我的。來,我給你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