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眼神賀臨川很熟悉,是小時候自己在馬術課上自己從馬上掉下去,餘熙悅看自己的眼神。
滿眼波瀾,令人淪陷。
賀臨川頓了一瞬。
“媽的,賀臨川你等着!”地上的張揚帆抱着肚子怒吼,即使自己臉上被揍的烏青,滿身狼藉。
程霧把眼神從賀臨川身上移開,落在張揚帆身上。
确實如此,一條狗仗人勢的地方狗罷了。
“張揚帆,别欺負新同學了。現在停手,我不跟徐老師說。”
“呸!他媽是我欺負他嗎!?還有你他媽管什麼?!”張揚帆吐了一口口水,他現在胃裡翻江倒海,氣都理不順了,說話還夾帶着點抽氣聲。
這模樣看的程霧心裡暗爽,張揚帆因為程霧那張臉經常來騷擾,被他太極拳打回去好幾次。
他早就看不慣張揚帆了,可因為對方身份,都沒找到機會下手。
現在看見他吃癟,程霧還反思剛剛應該多等一會兒再進來的。
“張揚帆,這是你多少次打架了?每次都是你故意挑釁别人,不說現在我是你班長,任何人看見,你都應該停手。”
“而且是徐老師讓我來找你們的。”
張揚帆雖然心裡不服,可是徐桂蘭不是普通老師,她甚至和自己老爸都有點關系。
他已經把他老爸弄氣好幾次了,再來一次他就真的要回家了。
張揚帆不服氣的瞪了兩人一眼,忍着渾身疼痛,叫上躺着的幾人就狼狽逃走。
陳嘉平離開時,還意味深長的看了程霧一眼。
身後的賀臨川玩味的看着眼前的程霧。透過窗戶的光落在這花瓶身上,像是給這曼妙身姿鍍上一抹金色,加上本就透的劣質校服,白和金交叉,勾人的很。
程霧轉身過來,軟質的頭發在頭上晃動,晃得賀臨川喉結滾動。
乖巧老實的花瓶,看來這破地方還是有樂子可玩的。
程霧什麼眼神沒見過,眼前的蠢狗正在打量自己。他惡心這種眼神,要不是對方是賀家太子爺,他巴掌已經揮出去了。
眼底閃過擔憂,程霧好看的眉眼皺起,諾諾道:“你沒事吧?”
“他就這樣,喜歡挑釁别人,你别管他就好。你沒受傷吧?”
“班長好威風啊,救我于水火之中。”賀臨川戾氣下去,面對程霧的隻有那個散漫的氣質。
“徐老師不會不管這種惡劣事件的,你不要怕,他們再找你你可以和我說,也可以跟徐老師說。”
“班長要收保護費嗎?”賀臨川半開玩笑道。
程霧輕笑一聲,明面看着是被賀臨川逗笑了,“我不收保護費,也不需要護工費,需要我帶你去醫務室嗎?”
賀臨川捂着手臂,“手好像拉傷了,班長帶我去看看吧。”
以剛剛的情況,怎麼看都是張楊帆需要幫助,程霧惡心張楊帆的騷擾,放在賀臨川身上也一樣。
可兩人身份的天差地别,程霧怎麼可能對兩人的态度相同,他走到賀臨川身邊,指腹輕輕摁在賀臨川發燙的手臂上,“很疼嗎?”
賀臨川隻感覺渾身酥麻,那軟肉碰上自己手的瞬間,信息素手環開始瘋狂發亮。
他悄悄把手環放在身旁,阻擋程霧的視線,賀臨川誇張的嘶一聲,裝模作樣道:“很痛,感覺斷了一樣。”
程霧雙眼瞪大,趕忙把手指拿開,着急道:“對不起,我沒想到這麼嚴重,下去的時候順便跟老師打個招呼,我送你去醫務室吧。”
可他心裡卻對賀臨川這樣子嗤之以鼻,裝的漫不經心的,他怎麼會瞧不出來這是什麼心思,可隻要不是真正上手,程霧不介意用用他這龌龊思想。
眼前的程霧身高隻到賀臨川的下巴,賀臨川看着眼下濃密的睫毛,和找不出毛病的擔憂神色,嘴角勾起。
“謝謝班長!”
程霧跟下節老師說明了情況,班上也沒看見張楊帆們的身影,老師瞬間明白事情原委,擺手歎氣讓程霧快去快回。
他們學校醫務室不過就是個藥房,平時感冒發燒什麼的給了藥就走,怎麼看得出賀臨川這手是怎麼回事。
要是看得出來怎麼回事才是怪了,畢竟賀臨川就是裝的。
“你這情況,給家長打個電話去醫院看看吧。”醫生左看右看都看不出賀臨川什麼毛病,可對方卻一直喊疼,隻能無奈遣放賀臨川,
“醫務室電話在那邊。”
程霧先是撥通徐桂蘭的電話,他之前在教室專欄上看了一眼就記住了。
另一頭的徐桂蘭已經從張楊帆的請假條中大緻知道了這件事情,捏着眉心給賀臨川批了假,順便說賀臨川可以自己出去,不用家長來接。
也不是她不擔心這位小太子,她知道賀臨川高級Alpha的實力,手疼不過是想離校的借口罷了。
程霧放下電話,跟醫生說明了情況,就領着賀臨川到校門口,“你自己注意安全,這是醫院地址,背面是徐老師和我的電話,有問題可以打電話給我們。”
接過程霧遞來的紙,賀臨川心想,這應該是剛剛在醫務室寫的。
真是個樂于助人的好班長啊。
賀臨川在首都的同齡人大多是少爺小姐,即使能低下聲來巴結他,也都是些一樣的貨色。
程霧這種類型,是小地方獨有的,不僅是好性格,還有臉蛋。
“知道了。”賀臨川說完,掏出手機打車離開,甚至假條都沒拿,因為剛剛徐桂蘭跟保安處打過電話,他順利的離開。
已然第二節課已經過去,時間已經靠近正午,蟬被烈日曬得熏了下去,空氣悶熱,上課鈴更是将氣氛更添幾分煩躁。
本是令人煩躁的酷暑,可程霧心裡卻是風平浪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