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的很近，程霧輕推賀臨川一下，似是有些困意，含糊說：“别鬧了，睡覺。”

“之前看你都這麼晚睡，怎麼早上就不困呢？”賀臨川小聲小氣，眼睛發亮，直勾勾看着虛掩演練的程霧。

隻要躺在床上，程霧在他身邊睡得異常的快，總是躺下沒一會兒就瞌睡蟲上腦昏昏欲睡，賀臨川想和他寶貝兒深夜暧昧暢談都不行。

“早上困的。”程霧眼睛一張一閉，枕邊的手指無意識的在賀臨川臉上滑動，然後撫摸上了賀臨川的嘴唇。

嘴唇被撫摸，賀臨川突然回想起早上那個吻，之前兩人都是嘴唇淺淺相貼，輕觸就離，今早這個賀臨川隻要微微用力，舌頭就能進入那片溫柔鄉。

他咽了口口水，想得眼睛發直的盯着程霧，描繪着對方的唇紋。

再看下去，賀臨川保不準要讓程霧睡不着，他趕忙轉開話題，“早上困了怎麼辦？”

程霧已經閉上雙眼，模糊地回一句：“掐手心就好了。”

說完，沉沉睡去。手指也落下去，卻被賀臨川握住。

夜風呼嘯，吹散遮住月光的層雲，夜色透過薄簾，賀臨川捧着這雙手，指節分明。

賀臨川湊近過去，能看清程霧指尖的指甲有些變形，特别是大拇指。指節上還有些倒欠，很少，但是磨得賀臨川指腹疼。

“你可是真要了我的命啊。”眼睛餘光是程霧挂在房間裡的濕衣服，賀臨川褲子很長，程霧特意把他的褲腳打了一個結，避免落到地上。

賀臨川躺着睡不着，一直輕揉程霧的手，沉重呼吸打在手心，程霧夢裡掙紮一下，被賀臨川更加握緊在手心。

“這雙手裡的事，以後交賀臨川好不好？”

“就算是下水道，也讓我幫你掏。”

“從今以後，日月白晝，山河萬裡，我提燈為你前行。”

這些低語程霧都聽不見，擠在濃濃的夜色中，狹小的出租屋中，慢慢發酵，醉暈了好不容易文藝一次的賀大少。

賀臨川越來越清醒，血液回流，腦袋漲紅。他不打擾程霧，慢慢坐起來。

就像那天程霧在電玩店角落程霧沒有拒絕那個吻的時候一樣，賀臨川渾身沸騰。

他腦子裡全是以後自己和程霧的完美生活。

等畢業以後，程霧上A大，反正賀玉山也管不了他，他先下手為強和程霧把證領了，程霧上大學，他進公司供程霧。

賀臨川把床頭充電的手機扯下來，又瞥見睡着的程霧，縮在牆邊，安靜乖巧。

他對着臉頰親一口，打開手機。

一片白光，賀臨川坐在床邊，把屏幕亮光調暗，點開聯系人。

安瑾年：把公司資料發我。

死老頭助理（陳特）：少爺這是？

大晚上的，賀臨川知道陳助沒睡，陳特天天加班，沒在一點之前離開過公司。

安瑾年：兩年之後回去還是現在回去，賀玉山不也希望我把資料看了？之前你發我的那份過期了，再發一遍。賀玉山隻說不給錢，沒說不給這些。

死老頭助理（陳特）：文件zip.

死老頭助理（陳特）：少爺看完我這裡還有，到時候再給您發過去。

安瑾年：别告訴賀玉山。

死老頭助理（陳特）：好的少爺。不過我想賀總一定很高興。

安瑾年：關我屁事，快一點多了，他還在讓你加班？

死老頭助理（陳特）：我為賀氏服務。

安瑾年：呵，你高興就好。

死老頭助理（陳特）：（微笑）

賀臨川退出聊天頁面，握着程霧的手指，在這個夜晚點開了陳特發的文件。

A市一點半的賀氏寫字樓，隻有一間屋子燈火通明，卻沒有溫馨。

陳特呵呵笑着放下手機，辦公室沒有監控，員工都回家，美妙的夜晚，隻有頂着兩層厚厚黑眼圈的陳特面對電腦發稠。

她離開工位，一整天忙碌，臉上的五萬一瓶的遮瑕也遮不住疲倦。

她慢慢躺在地上，安息地把手放在身上，如果現在有人打開陳特辦公室的門，午夜躺屍，夠柯南拍兩集了。

約有半分鐘，陳特才喪屍般爬起來，從桌箱裡掏出一部手機。裡面隻有一位聯系人，她那個遠在國外出差的老總。

AAA陳特助:少爺給我發了消息。

AAA陳特助：【截圖】【截圖】

在出租屋看資料的賀臨川絲毫不知道自己被賣了。

陳特微微一笑，沒回。

哈哈，真棒。

她手機放在身邊，頂着疲憊身軀繼續對着電腦處理公務。

半個小時，陳特收拾好東西，電梯到達地下停車場時，手機才響動一聲。

陳特打開車門，整個人躺進座椅上，翻出手機。

四把皮（發工資賀老闆）：文件zip.

四把皮（發工資賀老闆）：這些也給他，明年出國，D城那小子勸不動，也找人把那小子弄回來。

AAA陳特助：好的。

四扒皮（發工資賀老闆）：許家那小子給了賀臨川多少錢？

AAA陳特助：是從許隧少爺名下一家娛樂公司出的，20萬。

四把皮（發工資賀老闆）：盯緊人

AAA陳特助：收到。

陳特放下手機長舒口氣，為自己哀悼，一隻眼睛盯你家賀少，一隻盯許家少爺，還要留隻眼睛盯着自己手下那些傻逼事務。

家裡有兩條狗不代表你爹就是楊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