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還以為是紀修讨厭她。
後來才知道,是有人暗中搗鬼,讓紀修離她遠點。
隻可惜她知道的太遲了……
半年前,她無意間知道靳佑出國的這些年,一直都派人盯着她,更可怕的是連程家的傭人裡面,也有靳佑安插進去的眼線。
他就差買個監控攝像頭一直盯着她了!
也正是知道了被監視的事情,才順藤摸瓜的查出了靳佑曾派人警告過紀修。一切的一切都串聯起來,程徽怒不可遏,于是半年前兩人之間爆發了一次争吵。
從那以後,程徽就再也不理他了。
消息不回,電話不接,甚至不曾在别人面前提起過他。
靳佑這兩個字,像是徹底的從她世界裡消失了。
可如今,這人又強勢的想要闖入她的生活……
*
程徽提起監視的事情,靳佑理虧的無話可說,終究還是老老實實的離開了。
等程徽再次得知靳佑的消息時,是周六晚上,媒體報道的新聞上,說是靳佑已經進入靳家其中一家公司擔任經理一職。
彼時,程母也正坐在沙發上看着這條新聞。
“靳佑現在已經進入雲瑾公司任職了,看樣子靳總是要把那家小公司交給他練手。”
程母一邊說着一邊暗暗留意着程徽的神色,“以後靳家的公司遲早是要交給他的,說起來程家要是能和靳家聯姻,就更好了。要不劉總那孫子你就别見了,直接和靳佑聯姻吧?”
她明知道這半年期間“靳佑”二字成了程徽最不能聽見的字眼,卻還是故意說要二人聯姻。
程徽臉色再難維持往日的淡然平靜,一時,連說話的口氣也急了,“我不可能和他聯姻。”
“為什麼不可能?”
程母話問出口,程徽的手機也緊跟着響了。
是個陌生号碼打來的。
直接挂斷,她又接着和程母說:“我和靳佑之間,這輩子都不可能,我不會和他結婚。他上次說的那些話,也都是在胡言亂語。”
程母将手裡的水果叉放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看着她,“行啊,不和他聯姻,那就明天上午去見劉總的孫子,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見多少人。”
說完站起身,提腳朝着二樓卧室走去。
程家的規矩,每周周六的晚飯,隻要人在嶽海市,就必須回程家吃飯。但今天不湊巧,程父和姐姐程禧都出差了,就隻有程徽回來。
母女二人,見面和仇人一樣,都在刻意的挑對方不喜歡聽的話說。
即便此刻程母上到二樓,卻還是在回房間之前說了一句:“年紀輕輕的,隻想着聯姻,真是沒出息,我怎麼生出來這麼個女兒!”
聲音不大不小,隻是恰好能讓程徽聽見。
程徽仰頭看去,程母也正好在那一瞬間進門,卧室的門被關上。
樓上樓下死寂一片。
就連才剛從廚房出來的陳媽也不敢出聲,連走路都蹑手蹑腳的。
連程家的傭人們也不懂,明明程徽才是程母的親生女兒,可為什麼程母卻偏愛那個與她沒有血緣關系的程禧?
程徽也不明白,但有一點她十分肯定——
程禧,她同父異母的姐姐,不僅僅是程母心底裡最在意的人,也是她心裡最最最重要的人。
*
當晚程徽沒在程家住下,反而開車回了自己的公寓。洗漱後換上睡衣,頭發都還沒來得及吹幹,手機就響了。
還是同樣的陌生号碼,一個晚上打兩次,程徽猶豫兩秒才接通。
電話那頭傳來吵鬧的聲音,似乎是在酒吧。
程徽又看了看那個号碼,确認沒見過這個号碼,還以為是對方打錯了,就要挂斷,卻聽電話那頭突然靜了下來。
似乎是去了一個安靜的地方。
“徽徽,我喝了酒,你來接我好不好?”
是靳佑的聲音。
大概知道程徽不會接他的電話,才刻意的換了個号碼打過來。
程徽也聽出來了,他說話時舌頭都像是捋不直了,顯然是沒少喝。
她說:“把地址發給我,我跟靳大哥打電話,讓他去接你。”
“我要你來接我,”一陣風吹進聽筒中,也吹散了靳佑的後半句話,“和以前一樣,帶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