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程禧也隻能答應,“好。”
從司機手裡接過行李箱,不放心的看了眼程徽,随即才推着行李箱往停在門外的車子走去。
院内,程母站在程徽面前,神色嚴肅,氣勢十足,聲音緩慢卻不失威脅的力量感:“我出國這段時間,你在嶽海老老實實的,别惹事,省的給你姐姐找麻煩。至于你辭職的事情,我不可能答應。還有聯姻的事情,你也不用再糊弄我,我知道你不會心甘情願答應聯姻。”
“我最多再給你半個月的時間,這半個月随你怎麼玩,半個月過後老老實實回去上班。”
“還有,等你爸爸回來,辭職、聯姻這四個字,不準提。”
算起來程徽提出離職也已經快一個月了,但程父到現在都不知道這件事。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這個小女兒已經相親見過幾個富家子弟了。
程徽更是從來沒有跟他聯系過,此刻聽程母這麼威脅,卻也清楚想要讓母親答應她離職,難了。
可程母不點頭,程禧就更不可能做主答應。
畢竟後媽與繼女之間的關系,實在敏感。
但這種事換了以前,程徽或許真的會妥協,可現在她又怎麼可能會繼續聽從她的“吩咐”?
“辭職的事情,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就算您不答應、姐姐不批我的辭職報告,我也不會去程家的公司上班。等爸爸回來,我會跟他說辭職創業的事情。”
“如果這件事的代價隻能是聯姻,我心甘情願的接受。”
她鐵了心的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活。
誰也攔不住她!
可程母同樣也是鐵了心的要她留在程家的公司。
母女二人四目相對,程母面露怒意,眼底盡是失望,似乎對程徽這種舉動不能理解。
程徽也不甘示弱,迎上她的目光。
直到近一分鐘後,程母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死寂:“紀修……是嗎?”
紀修兩個字才剛說出口,程徽肉眼可見的驚愕。
她會怎麼知道紀修?!
盡管程徽暗戀紀修,可她從來沒跟任何人提過,就連靳佑也是靠他自己猜出來的。
怎麼母親也知道?
看着程徽的神色,程母面上浮現淡淡笑意,一副勝利者的模樣看着她,“我就說你大學時候狀态不一樣,看來我猜得沒錯,就是紀修。”
“我已經找人查過他了。他現在正在創業,而且正是缺資金的時候。你要是老老實實的,我可以投資,或者也可以找其他人投資他的項目。”
“如果我不聽您的呢?”
“紀修的項目想拿到投資就會難一些。”
她沒有笃定的說一定拉不到投資,僅僅是難一些。
可即便如此,也足以讓程徽覺得心寒。
真是沒想到他們之間竟然已經到了需要用别人威脅她的地步了。
母女做到她們這個份上,簡直可笑。
程徽壓抑着怒火,不甘心的問:“您為什麼總是要這麼逼我?”
“因為我是你媽,我不會害你的。”
程母目光越過程徽,看向院門口的程禧,眼神逐漸柔和,“我趕時間,你這段時間在嶽海老實點,别惹禍,等我回來再說。”
說完擡起手,輕輕撫了撫程徽的臉。
“聽話。”
聽話——是她最常和程徽說的兩個字。
程徽也真的做到事事聽話。
從小到大都不被允許有自己的想法,程母隻要她聽話。學樂器、學舞蹈、學圍棋……全都是程母安排的,容不得她拒絕,也容不得她選擇。
可她不是傀儡,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
深夜,雲瑾公司内隻剩下一間辦公室的燈還亮着。
牆上鐘表的指針已經指向十二點。
靳佑盯着手裡針孔攝像頭,眼神晦暗不明,似乎思緒早已經不在這間辦公室。
直到手機震動,見是程禧打來電話,靳佑才從思緒中抽離出來,接聽電話。
“阿佑,你和小徽在一起嗎?”
“沒有。”
自從上次程禧說讓他給程徽幾天時間,他就強忍着沖動,沒聯系過程徽。但程禧把電話都打到他這邊來找程徽,看來是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
“她應該是心情不太好,現在打電話沒人接,可能是去嶽晖華庭了,我去那邊找找。”怕靳佑擔心,程禧又安撫:“沒事的,小徽不是個會亂來的人,這會兒可能隻是在忙。”
電話這頭的靳佑已經站起身往門口走,“我去公寓附近找找,說不準是回公寓住了。”
“好。”
兩人分頭行動,靳佑開車往公寓的方向去,路上又接連給程徽打了幾個電話,卻都是無人接聽。直到車子快開到公寓時,他打去的電話突然被接通——
可電話那頭卻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您好,您是機主本人的朋友嗎?”
靳佑慢慢将車子停在路邊,警惕的問:“是,你是誰?徽徽的手機怎麼在你那?”
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我是城東清楓公園附近的巡警。機主本人喝了點酒,現在正……”
巡警看着正坐在寵物店玻璃窗外逼着貓說話的程徽,想了想還是委婉說:“機主本人現在正在琦琦寵物店門口,和貓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