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後來程徽又勸了靳佑幾次,讓他先回嶽海,可靳佑依舊選擇留在句海市。二人每日都去醫院看望孫奶奶,在靳佑的各種套路下,奶奶還是又在醫院呆了七八天。
好在檢查結果不算壞,心髒方面是有問題,但隻需要吃藥就能暫時控制住。
出院那天,醫生還特意叮囑:“心髒病不能喝酒,回去以後可千萬不能喝酒。”
孫奶奶答應的倒是爽快,但這種事誰又能管得了她?
從醫院出來,上了車,報了個地址。靳佑開車,程徽和奶奶坐在後排。
程徽還在喋喋不休的叮囑她:“奶奶,您回去以後可千萬不能喝酒,這可是醫生叮囑的,您不能不聽。您要是不聽,我就隻能讓姐姐來了。”
“您也别想着偷偷喝,您那房子裡現在已經裝上攝像頭了。”
竟然敢裝攝像頭,回去就給拆了!
孫奶奶心下腹诽,面上卻笑呵呵的點頭:“行,不喝,以後都不喝了。”
可程徽也不是好糊弄的,“您要是把攝像頭拆了,姐姐一定二十四小時之内就趕到。”
“……”小丫頭還挺機靈!
孫奶奶敷衍的應話:“好好好,不拆不拆。”
“一把年紀了,還要被小的管着,唉!”
“徽徽也是為您好。”正在開車的靳佑也幫着說話。
不開口還好,他突然幫腔,孫奶奶反倒問起了另一件事:“你們兩個算是男女朋友?”
靳佑看了眼後視鏡裡面的程徽,等她回答。
程徽卻是回答的幹脆利落:“不是,我們不考慮戀愛的事情。您就别操心我們這事了,您能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就行。”
車廂内靜了。
程徽餘光瞄了眼奶奶,奶奶的一雙火眼金睛卻在兩人身上打量,靳佑倒是不開口,可卻肉眼可見的不滿。
這倆人,不對勁!
奶奶狐疑的打量着程徽,神秘兮兮的湊近,猝不及防的問了句:“你不會是喜歡女孩吧?”
“啊?!”程徽震驚。
奶奶又問靳佑:“還是說小佑喜歡男孩子?”
程徽簡直哭笑不得。
老人家還是一如既往的跟得上潮流!
“奶奶,我們之間的事情您就别打聽了,也不是您想的那樣。”程徽又特意叮囑:“還有啊,您少上點網,整天也不知道都看的什麼。”
她從小就知道她奶奶和别人家的奶奶不一樣。
現在看來,她小時候的感覺一點都沒錯。
然而下一秒,孫奶奶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你們兩個年紀輕輕的,也不談戀愛,也不找炮友,那你們這——唔!”
聽見炮友二字的時候,程徽已經伸出手,卻還是遲了一步才捂住她的嘴。
救命!奶奶怎麼比他們還前衛?!
放眼全國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奶奶了。
程徽欲哭無淚,耳根都紅了個徹底,隻能皮笑肉不笑的低聲提醒:“奶奶,您能不能别亂說話了?”
“我也沒說什麼,我隻是說了幾句實話。怎麼,你們現在連這個都聽不得了?”
孫奶奶餘光看了看靳佑,轉而看向程徽時,略有些惋惜道:“還以為你們這些年輕人比你爸爸他們那一代開放呢,怎麼好像你們比我還保守?”
孫奶奶年輕的時候經常出國,後來又白手起家,一手創立了如今程家的天韻化妝品公司。
約莫是在十年前,才徹底把公司交給程父。而在此之前,公司一直在孫奶奶手裡,那時候她常年出差,去國外更是家常便飯,思想方面和那些豪門貴婦也就大不一樣。
到如今也依舊思想開放。
“我們這思想,是跟您沒法比。”
論想法開放,程徽都甘拜下風,“不過奶奶您以後别當着外人的面亂說話,這種話我們聽聽就算了,要是别人聽了,肯定是要被吓着了。”
畢竟炮友二字從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家口中說出來,是極為罕見的。
“行,我知道了。”
孫奶奶被迫妥協,又歎氣道:“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比我還古闆。”
目光在兩人側臉上徘徊,不死心的又說一句:“該享受的時候就享受,别活的跟你爸媽一個樣,沒意思。”
享受二字此時說出來,倒像是意有所指。
程徽隻覺耳朵都在冒火,一張臉都格外的燙。
靳佑卻是一臉的氣定神閑,簡直像是沒聽見奶奶說了什麼,隻是握着方向盤的手卻在一點點用力。
回到孫奶奶在句海市買的别墅,林阿姨已經在門口等着了。等車子停穩,忙上前去扶着孫奶奶。靳佑和程徽拿着東西,跟在後面。
屋内,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
林阿姨解釋說:“算時間你們也該回來了,我就把飯菜盛出來了,這才剛盛出來,還熱着呢。”
幾人緩緩落座,盡管依舊是清淡的飯菜,但許是回到家的原因,孫奶奶胃口也好了不少。
程徽見她吃的好才真的放心,“奶奶,您既然已經出院了,我們也該回去了。靳佑還要去打理公司的事情,我也有點事情要忙。”
工作室都已經租好了,之前聯系到的幾位設計師也需要近期來面試,程徽自然也不敢在句海市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