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番話,餘風清觸及男人胸膛想要推開的手定格住了,啟唇想要說什麼,最終又像放棄抵抗一樣,任由邢儲默默的抱了會。
其實如果那天自己沒有發現邢儲的求婚計劃,兩個人應該還好好的。
他确實是一個喜歡新鮮感的人,這點毋庸置疑,但很神奇的是,和邢儲在一起的兩年裡,心理上沒有過明顯的倦怠與疲憊。
可求婚代表責任,代表認真的付出,代表雙方不再是随心所欲的給予,他這樣的人,并不适合太單一固定的關系。
所以他給出了最好的答案,選擇分手,想要杜絕了雙方在這段沒有結果的感情裡越陷越深的可能性。
他自己是一個可以快速從感情裡抽離出的人,就理所當然的認為别人也可以。
目光聚焦,看見了大門口景頁一群人的身影,才把邢儲推開,擺了擺手道别:“你先走吧,回去記得收好行李,我在這陪楚少他們玩會...”
感受到了與以前的落差,邢儲隻覺得自己像是被喂了一顆酸糖。
酸澀感在心裡蔓延,隻是舌尖輕輕一碰就瞬間從喉嚨直滑胃裡,緊随着酸味而來的的又是綿長的苦澀,一觸即分的回甘,後果就是,隐隐的鈍痛,難言的酸楚,餘味經久不散。
原本自己要來這個他們初遇的地方地方,是想讓餘風清别那麼絕情,想象他們的曾經,可現在...沒事,他有的是耐心,給餘風清時間想清楚,如果真的到無可逆轉的地步,他也有的是辦法。
思緒漸漸清晰,在路過那群人時邢儲對着景頁點了點頭,然後目不斜視頭也不回的走了,而那群人裡除了景頁都對這個身高腿長,面相看起來十分不好惹的英俊男人十分好奇。
走出門口,男人深呼出一口氣,長腿輕松跨上了摩托車,頭盔将在陽光下飛舞的白金發絲壓下,皮衣上的金屬扣零星撞在車頭,發出沉悶的響聲,更像是某種預兆。
在帶上頭盔之際,他望了一眼門口前停着的賓利,目光森然,似有警告之意。
明明隔着一層車窗玻璃,甚至還貼了防窺膜,但冉書秦就是覺得邢儲看見了他,那個穿透阻礙直射過來的淩厲目光讓他不寒而栗。
“他是不是發現我們了?”
冉書秦其實是有點怕邢儲的,不說邢儲187cm的身高和體型,從他查到對方過往經曆的資料,就能窺見對方狠戾的性格,不是個善茬。
他在分手後消沉的那段時間,對餘風清一切感情的動向草木皆兵,看誰都像是情敵,對一切靠近餘風清的人都抱有天然的敵意。
那時候他知道餘風清跟邢儲有一段時間走的特别近,不過沒多想,因為自從喜歡上餘風清後,他開始試圖了解這個圈子,聽聞過邢儲的大名,知道二人撞号。
可他千防萬防也沒想到...嗯,自己防火防盜防零甚至還要防一。
知道在他們分手那天餘風清和邢儲就睡了,他是崩潰過的,等調整好心态,努力說服自己他們兩個人隻是單純的床.伴關系後,就迎來了更崩潰的事——餘風清和邢儲真的在一起了...而且這一談,就是兩年。
“熱鬧也看夠了,該回去了。”和田玉仿佛沒把那個眼神放心上,打了個哈欠,悠悠地啟動汽車引擎,單手轉着方向盤駛離了霧山。
而俱樂部大廳内,景頁剛聯系的楚少一群人聽到餘風清來的消息,就從賽場上下來了。
“難得見啊,餘導!你這個大忙人竟然有空來馳翼?”楚少一來就坐到了沙發上餘風清身邊的位置,一邊調侃一邊拍了拍他的肩。
其實在走到俱樂部大廳的過程時他看見了餘風清被一個身型高挑的男人壓着,他想着這是餘風清那個男朋友嗎?怎麼氣氛不太對頭?
但他沒主動提,而景頁就更不會提起剛才發生什麼了。
倒是餘風清不避嫌,看見身邊幾個玩的還行的朋友有點八卦好奇的臉色,很爽快的就承認:“剛剛那是我前男友,有點小糾紛沒處理好,沒打擾到各位的興緻吧?”
“這話你就見外了啊,你這...不是聽說談了快兩年了,怎麼就分手了?”
楚少斟酌着語氣,實在是他太清楚餘風清的生活作風了,好不容易這次的談了兩年,沒法想象怎麼突然就分手了。
他們這些年,看着餘風清玩樂,流連花叢,身邊的人來來去去,沒過幾段穩定的戀情。
餘風清聽見這話,一時沒開口,盯着桌上擺着的先前景頁倒水遞過來的紙杯,嘴唇因為泛渴而幹燥起皮,水杯裡的液體還剩一點,但他隻是抿了抿唇,沒喝,也不想喝。
就像對邢儲,是還有感情的,但就跟這水杯裡的水一樣,要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