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透光窗簾打在挺直的鼻梁,臉部輪廓立體俊逸,略顯疏離冷淡。
餘風清輕手輕腳把窗簾拉上,然後走到廚房裡,透明門把廚房一地和客廳隔絕開,厚厚的一層玻璃隔去了房内乒乓的響聲,不會打擾到沙發上熟睡的人。
他打開差不多和他人一樣高的冰箱,對着裡面堆放滿滿的食材犯了難。
不是因為食材太多選擇不過來,而是...他會做的實在太少,即使面前擺着這麼多菜,他也有心無力。
“随便下碗面條好了...”
陳綏安是被一陣飯香喚醒的,剛醒的眼睛隻迷胧睜開,發現客廳裡沒人,立馬醒神,眼睛四處尋找着餘風清的身影,直到看見廚房裡忙碌的背影,身體才漸漸恢複剛睡醒的松弛。
他走過去,看見餘風清身上穿着他買的圍裙,上身原本寬松的布料被蝴蝶結一系,截出一段細窄的腰線。
圍裙上一隻胖橘貓貓環抱着手臂,霸氣側漏的坐在小沙發上,斜睨着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股天下唯我獨尊的氣勢。
男人站在竈台前忙碌的人身後,眼睫垂下,遮住了眸中的閃爍,可上下滾動的喉結暴露了他此刻并不平靜的心緒。
“你!你走路怎麼沒聲音啊?”
餘風清一回頭就看見陳綏安站在他身後,臉上面無表情,眼神幽深如望不到底的深潭。
等他眨了下眼後男人臉上又恢複了他熟悉的笑容,剛醒的聲線還帶着一絲沙啞,不過很性感:“很香,被餓醒了。”
鍋裡香菇肉絲炒面已經炒好了,冒出絲絲熱氣,菌類與肉絲搭配的濃郁香氣彌漫在小小的廚房。
廚房的空間面積待一個人綽綽有餘,但是站了兩個一米八以上的男人就顯得有點擁擠,餘風清往後一退就可以靠在男人的胸膛上。
他拿手肘往對方身上撞了撞,指揮着這個站在一旁無所事事的監工拿碗把面端出去,自己則是把竈台上的殘餘垃圾清理幹淨。
等餘風清出來後,碗筷已經整整齊齊的擺好,陳綏安還沒吃,等着他入座。
“你餓了就先吃啊。”
餘風清嘴裡這麼說着,其實心裡還是很開心的,眼睛笑的彎彎的,像盛滿了月光,陳綏安看着心裡發燙。
他很久沒吃到餘風清做的飯了,他們兩待在一起一般都是陳綏安做飯,倒不是說餘風清不給他做,隻是做得一般般,會的菜也就那幾樣。
可餘風清不知道陳綏安想吃的哪裡是飯?隻是做飯的人不同罷了。
“你這次劇組要去多久?”
“不知道,但這個劇本對我很重要,花費的心思會更多,可能比以前花的時間要更長。”
他們吃飯沒有食不言的規矩,想說就說,一頓飯就在聊天中度過。
這套房除了主卧室還有一間客房,可以說是專門給餘風清準備的,因為他爸媽一般也不會住這,大部分是陳綏安過年回爸媽那邊。
他們住在一個城市,隻不過為了工作方便,他才在醫院附近買了一套房。
“你要睡一會午覺嗎?”陳綏安把碗端到廚房洗,水流嘩嘩流過指尖,他做這些的時候餘風清就站在他身邊,臉上有點困倦的模樣。
“你去睡吧,被子我早就鋪好了,幹淨的。”
餘風清聽他這麼說,也不矯情,打了個哈欠就往客房去了,安靜的環境滋生睡意,沒幾分鐘他就陷入沉睡。
等陳綏安推門進來看見的就是他半埋在被窩裡的臉龐,怕他悶着呼吸不順,陳綏安伸手把被子輕輕扯到他下巴處,露出了睡着的人微微張開的嘴。
男人低下身,望着他殷紅帶有血氣的唇,終究是忍不住覆了上去。
親親的吻咬,留下潮濕滾燙的痕迹,像是想把他吵醒,卻又怕吓到餘風清,再把他吓走,那時候又要等多久,餘風清才會回到他身邊?
他承受不了餘風清再次躲避的後果,隻能用這種方式。
不然他不知道自己能忍到何時,對餘風清的感情就像是一座不知何時會噴發的火山,内裡沸騰的岩漿翻滾,隻等着爆發的契機,熾熱難擋。
房間内窗簾緊閉,昏暗的氛圍裡,他循着記憶找到餘風清耳垂上的那顆小痣,呼吸的熱氣噴灑在人耳畔。
像是感覺到了什麼,餘風清的眼睫顫了顫,陳綏安的動作卻絲毫不停頓,隻固執的含上他的耳垂,那顆小痣被舔吻困住,不見天日。
許久,男人餍足的出了房門,拉開客廳先前被餘風清扯上的窗簾,耳釘在陽光照射下,奪目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