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着,他的手卻是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脖子,上面的痛楚已然消失,但殘留在身體裡的恐懼還仍然存在,他決定在觀察瓷一段時間。
瓷不喜歡參加聯大的會議,可他以他的身份,他必須要出席。
然而遠遠還沒走到大廳,就看見美在不遠處等着瓷,顯然是在等他自投羅網。
瓷沒有辦法避開他,因為逃避一次,美會用更過分的手段報複回來,他袖口内的攥緊了又緩緩松開,微頓的步子還是往美那裡走去了。
不可否認,瓷是一個美人,而且已經是一個被他們調教好的美人,反骨被他們全部一根根拔除,順從而聽話。
美嘴角止不住的上揚,他喜歡瓷那張溫潤的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每當如此他就控制不住心中的施虐欲。
瓷還未走到美面前,就被他伸手突兀的抓住紅袖下纖瘦的手腕,瓷踉跄了兩下,被美扣住了腰,“怎麼,這麼不情不願?”
“沒有。”
瓷眉眼沒有任何變化,淺色的唇微張平淡的說道,就在話音剛落,他腰間的手掌突然的收緊,引得他眉頭微皺,下一瞬被美捏着下巴擡起,讓瓷不得不擡眼看向他。
“是麼,我怎麼覺得你沒那麼想看見我呢?”美視線一寸寸的掃過瓷的面孔,嘴角一勾突然對身後的人說,“把京帶走。”
“—你要做什麼?”
瓷這才有了反應,他扭頭掙開了美的手,下意識想要去救京。可又被美死死禁锢住,美扳過瓷的臉,看到他神情從平淡變為慌張。
“你是不是在想,我們隻會刁難你,不屑把怒火遷怒在北他們身上?”美看到瓷漂亮的瞳仁裡逐漸染上了一層極美的絕望,他的掙紮逐漸變弱,最後歸順于無。
美近乎欣賞般的贊歎瓷的容顔,每當看到他瀕死的掙紮都會是一場視覺盛宴般的默劇,但他想到剛才瓷的語氣,美徒然發難:“我給你臉了?讓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不……啊—!”
他的手毫不留情的拽上瓷的烏發,讓完全沒有防備的瓷發出了一聲呼痛,逼的瓷下意識揚起了脖子,纖瘦又脆弱。
頭皮被拉扯的一陣劇痛,瓷被美按在牆上,脊背生痛連帶着他全身都有種要碎裂的刺痛感,沒有任何可以讓瓷逃離的可能。
像是繃緊到了一個臨界值,瓷眼前一黑意識再次斷片,美發覺懷中顫抖的身體忽然平靜了下來,剛一擡眼就撞進一雙帶着刺骨殺意的黑眸之中,緊接着呼嘯而來的是一個放大了的拳頭,刹那間臉上一陣劇痛伴随着輕微的骨裂聲,往後一倒便不省人事了。
中甩了甩手上沾到美的鼻血,有些犯惡心,又往被他打暈的美身上晦氣的踹了兩腳,趁着他不在又欺負同位體是吧?
傻逼美國佬,中擡腳踩在美的臉上,狠狠的給他印了個鞋印,到現在他頭皮還在痛,可想而知美用了多大的力氣。
鞋底上沾了美臉上的血,被中踏在美的衣服上擦掉,餘光看見地上北掉落的工牌,他順手撿了起來,挑了挑眉,看樣子是在去大會上被人找茬了是吧?
幸而美找的地方偏僻,怕是沒人敢想美會被中反殺,到現在也沒有人過來,中淡淡的看了一眼死狗一樣昏迷的美,如果不是意識體殺不死,他好說得扭了他的脖子。
中一邊走一邊漫不經心的把袖口折起,同位體這身衣衫可真精緻,要是弄髒了就不好了。
他們就算把京帶走也走不遠,無非是就近的幾個空會議室罷了,順着聲音和痕迹中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地方。
反鎖的門被他一腳踹開,一進去就看到波羅的海的幾個傻逼和縮在牆邊的北京,中忍不住嗤笑了一聲,:“京,你在家對我的口氣不是挺叼的嗎,怎麼在外面這麼慫?”
“!”
“?!”
中的話一出讓雙方都震驚了,他們顯然都沒有想到瓷會說出這麼與他不符的話,語氣帶着調侃,又透着股流氓勁,就連氣質都變得不一樣了。
明明是同一張臉,溫和逝去後是帶着讓人不敢直視的鋒利,帶着不容置疑的強勢,卻又讓人克制不住的被他吸引。
“你來做什麼?!”
京率先反應過來,他瞬間就想到了先前瓷的異常,恐怕這回也是了,京不知道他是怎麼擺脫了美,但是瓷一直被外界所欺的形象深入人心:“你不要逞能,我、我沒事的……”
“被打成這樣,你還能忍的下去?”
京下意識伸手擋住了臉上的傷,無言的同時又覺得丢臉至極,他臉上攀上羞辱的躁紅:“還不是因為你!”
還不是因為瓷太弱小了,就連這幾個小人都能欺負到他頭上!
“行啊,倒是會推卸責任。”中依舊散漫冷然,他捏了捏手,輕描淡寫的說道:“這樣吧,叫我聲中哥,我幫你找回場子,怎麼樣?”
立陶宛幾個爪哇國似的地方,就跟他們人似的叽叽歪歪的靠着大樹乘涼,中扣了扣耳朵,把他們的威脅統統當耳旁風。
“真是夠有意思的。”倒也沒特地等京的回答,中沒幾下就把他們放倒了,真就人菜瘾大,狐假虎威對吧?
他拳拳到肉,反正意識體不會死,痛就痛點,對不對?
“就你他媽的騎在老子小弟頭上是吧?”
中臉上沒什麼表情,語氣平淡,卻帶着森然的危險感,拽起立陶宛的衣領,一腳踩在旁邊的椅子上。
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臉,就這傻逼跳的最歡:“下回就不是這麼簡單了,雖然我們意識體不會死,但開槍打中腦袋的感覺也不會太好受,你說是吧?”
“你也不想腦門上多個槍口吧?”
送走兩股顫顫像是要吓尿的爪哇國幾個人,中踢了踢蹲在角落的京,對他伸出手:“起來。”
京伸出的手頓了頓,被中一把抓住,把他拎了起來:“知道窩囊丢人了?”
“知道别人看你不順眼要揍你時,不要那麼憨,要做就做那個率先出拳的那個人,真就窩裡橫。”
中白了京一眼,真不知道這首都怎麼還活到現在沒死的,全就吸同位體的血是吧?
“走了。”算了,自家的等回家後關起門來一頓胖揍,不信扳不回來,中忽然笑了一聲,眼睛裡劃過一絲殺意,要是真扳不回來,那就換人吧。
一陣毛骨悚然的殺氣讓北京一個哆嗦:“好、好的…中,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