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近瓷,在他的耳邊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家有什麼東西能拿的出手的?不會是這幅低賤的身子吧?”
“美利堅都玩爛了,你認為俄能看得上嗎?”
每說一句惡毒的言語,手下的身軀都會引來一陣細微的震顫。
白俄漫不經心的想着,他哥怎麼會喜歡這種寡淡的人,沒脾氣跟個包子一樣,床上起來一定也沒什麼感覺。
随後掐着瓷脖頸的手緩緩上移,指尖抵起他垂下的臉,露出那張即便是蒼白也遮不住屬于東方精緻而昳麗的面容時,白俄的呼吸微微一滞。
淺色的唇瓣微抿,他緊閉的雙眼睫毛微顫,落下一小片陰影,眼尾似乎沾有绯色的紅痕,莫名的在薄弱的病氣之中溢出一股揮之不去絕望的靡绯。
看着瓷漂亮的臉,他鬼迷心竅的說道:“要不要和我做一次,我會讓他們放放水,把下一場的第二讓出來給你們。”
他摟上瓷的腰,暧昧而惡劣的嗅着瓷身上淺淡不知名的清香,“主要是…我也挺想上一下我哥操過的人。”
忽然瓷的手搭在了白俄掐着他脖子的手上,白俄嘴角輕蔑的一勾:“這麼饑渴,等不及了……嗯!?”
手腕骨折的劇痛和腹部與膝蓋的疼痛幾乎不分前後的傳來,視野驟然的巨變,瓷掐着白俄的後頸把他按在牆上,發出一聲悶聲的撞擊聲。
赤色的長衫翻起漂亮的弧度,瞬間發生的事情,膝窩被瓷的腳死死的踹着,白俄幾乎直不起身,他連呼痛和反擊的機會都沒有瞬間就被瓷制服。
“操……你他媽敢打我?!”
把白俄想擡頭的臉,扣着他的腦袋再次摁了回去,有赤色的液體滴落了下來,沾染上了瓷右手上的紗布上,落在了地上的紙張之上。
瓷有些理解為什麼中喜歡這麼做了,因為這樣做真的很爽,特别是看到白俄不可置信又無能狂怒的樣子。
他握住了白俄揍過來的拳頭,反肘着他的手臂,瓷的力氣确實不如以前,但中在教他怎麼揍人的方面,他向來都是很認真的在學。
“你不怕我哥收拾你?!就你這——啊!放開我!”
瓷對白俄的慘叫充耳不聞,手繼續使力緊接着抵達一個臨界點,隻聽一聲咔哒的輕響,白俄的一隻手臂無力的軟了下來垂在了身側。
他松開了對白俄的鉗制,任由他因為痛楚而蜷縮在地上,他踩着剛才白俄碰過他的右手,微微用力,在他帶着痛楚的呻吟聲中,夾雜着瓷平淡的聲音。
“謝謝你選的這個地方,讓人聽不見你的慘叫聲。”
他的眼睛很平靜,一如既往的幹淨,就像是西方在欺辱他時的無動于衷,白俄能夠清楚的在瓷瞳仁裡找到自己的身影,他卻覺得恐懼。
因為冷靜的瘋子比發怒的人更加恐怖,白俄根本不知道下一秒瓷會做出什麼,他臉上染上了驚恐,他剛才沒有任何猶豫的扭斷了他的手和手臂。
白俄甚至覺得在瓷的眼中,他是如同蝼蟻一樣的存在,明明眼中有着他的身影,卻不像是在看他這個人,他想殺了他。
“不要……不要殺我。”
腳下的身體帶着明顯的細顫,瓷視線落在白俄的身上,他觀察了一會,發現白俄是真的在害怕自己,很微妙的瓷竟然想要發笑。
“你覺得我想殺你……?”
明明在幾分鐘之前,白俄才是那個想要掐死他,想要強迫他的人吧?
施暴者如今表現出像受害者一樣,不覺得好笑嗎?
瓷歪了歪腦袋,墨色的眸子裡含着點疑惑,他低頭對着伏在地上的白俄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們意識體隻要國家不崩離解析,是不會死的,對吧?”
白俄把這一句話聽成了威脅。
正應為死不掉,所以才有更多生不如死的辦法,就像瓷無論多少次開槍自殺,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依舊活着。
“死亡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别是對我們意識體而言。”
瓷對毫無反抗能力的白俄沒了興趣,也不想再浪費時間和他糾纏下去,瓷最後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文件,上面不僅有白俄的腳印還有一些剛剛沾染上的紅色。
可惜了,他還挺想和白俄達成一些能源或項目上的合作。
瓷關上門把白俄一個人留在了房間内,靠着關閉的門扉,他視野有一陣漆黑的模糊,嗓子溢出一陣癢意,他捂着嘴唇咳出了一口血。
慢性死亡罷了,瓷看了一眼後便不甚在意的擦了擦嘴角,把染了血的紗布一圈圈解開,得在中發現之前換好,不然他會擔心的。
解着紗布的手微頓,瓷擡眼才發現俄在不遠處,正一臉複雜的看着他,顯然是剛才自己和白俄所發生的事情聽了全程。
俄之前便知道,很多人對瓷不友好,他具體沒有了解過,但他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就連白俄那樣的人都能這麼随意欺辱瓷,那西方的那些家夥更是……
“你每次……都會被他們這樣對待嗎?”
“你指的是什麼?”
瓷展開新的紗布重新系好,現在的身體不是他一個人在用,就算他不愛護,也得為中考慮一下:“是被他們不小心關起來幾天,還是這種語言羞辱?”
他看到俄臉上的欲言又止,皺着眉顯然是有些難堪的,俄瓷在蘇還在的時候,他們之間的關系要比現在好一些,但蘇走之後他們之間也再也沒了什麼聯系。
“抱歉……”
他不僅是為曾經的冷漠而道歉,也是為白俄作出的這些事情而道歉。
瓷忽然就笑了,他的面容仍然稍顯蒼白,經過剛才的消耗,臉上浮現了淺淡的紅暈,染上了一層少見的明豔。
“你沒有必要因為我的處境而自責,我們本身就沒什麼交情,也不是朋友。”
“白俄受了不輕的傷,是我下手太重了些,還是盡快安排人……”
瓷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俄打斷了,他冷着聲說道:“不用,讓他漲漲記性。”
如果不是俄先前突發來找瓷,在辦公室裡沒找到他,多問了一句,才知道瓷被白俄那邊的人帶走。
别人他不知道,可是自家兄弟裡的那些龌龊事情,俄心裡明白的一清二楚。
況且這個房間……曾經是作為一間審訊室而存在的,不僅偏遠還很少有人來,不難猜想白俄把瓷騙過來抱着怎麼樣的想法。
瓷眉眼微垂,遮住了他無動于衷的眸色,他對俄的抱歉毫無感覺,隻覺得引人發笑。
中說過,遲來的道歉比草還賤,現在俄的内疚不過是自我感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