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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一道天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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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酒店,逸飛替她按摩放松肩背,心愉良心不安地說:“這幾天冷落你了。”

逸飛擺擺手,“别擔心我,我最會給自己找樂子。”

他說的是實話,他才不會安分留在酒店,附近有個景區湖,他租了橡皮艇和幾個常在周邊健身的退休老人一起劃船,每天起得比心愉還要早。

中午老人們也不舍得放他走,都邀請到自家吃飯,他們說,“現在年輕人壓力真大,中飯都不回家吃,要麼前天晚上的剩菜剩飯打包進飯盒第二天中午将就,要麼叫外賣,小夥子像你這樣有閑心陪我們的可不多了。”

逸飛被大爺們方言夾雜的特色普通話逗笑,連猜帶蒙地卻也聽懂了,他自嘲道:“我這種人該叫二流子,整日遊手好閑的。”

“那有什麼關系?隻要不是流氓阿飛,在街上騷擾婦女就好。”

逸飛給心愉講清後還真不客氣地到大爺們家覓食,他們的老伴都有一手好廚藝,簡單的清蒸魚,雞絲面,開水白菜湯,但大概是用心做的,比飯店裡好吃,逸飛連要三碗米飯。

心愉聽他講完,笑嘻嘻翻身捧着他臉說:“人家肯定是看上你了,急着招你進門做女婿,姑爺天天陪老丈人玩。”

“啊?”逸飛疑惑的撓撓頭皮,“你們這裡老人退休金那麼高?不用逼着年輕人養家?光島要這樣就好了,雙方家人最關心對家條件如何,人品德行倒先放到後面去了。”

“那有怎麼樣?你又不結婚!”

逸飛急急道:“誰說的?!”

心愉急急刹住口,再拉扯下去就要扯到他們沒認真談過的正事上去了,老家這對破爛事都沒解決談什麼正事?她立馬調整話題,說起今天見聞。

心愉讪笑道:“我們是不是很像奴隸主?”

逸飛把心愉腦袋往自己懷裡帶,很早以前他就想這樣做,不過她脖子太硬,今天抓到可乘之機了。

“大姐和二姐當初到姐夫們家裡去也是各種不滿意,她們都是楊管家帶大,後來母親隻能忍痛割愛把楊管家借給她們帶手下傭人。”

“你二姐現在生活得好嗎?”心愉也不避諱了。

“她越來越像媽媽,二姐夫也像老頭子,忙得不沾家。”

“她會後悔嗎?”

“為什麼這樣問,心愉,你在想以後你會後悔選擇我嗎?”

心愉搖頭,“不,即使是二十年後已經後悔的我自己也勸不動現在一意孤行的我。”

逸飛美滋滋地給了她一個簡單幹淨的吻,很純情,純情得不像兩個年齡還起來直逼六十的人,純情得像時間往回走十年,還是十七八歲的時候。

逸飛接着說:“你以為二姐當初是真堅定?真堅定就跑到天南海北去了,跑馬尼拉,馬尼拉離光島才多遠?一千多公裡,比裡我們現在這兒遠多了,她是給足自己後悔的餘地了。”

心愉心裡想的卻是,也許俞家父母接受他們的原因隻是一切都來得太巧合了,恰巧他生病,恰巧她上門,再巧合她與他适配了,如果沒有這些巧合,兩位老人也會像阻止俞家二姐和她的前男友那樣阻止他們。

隻是兒子在生死輪一圈後,他們要求降低了,隻要兒子還活着,他們還求什麼呢?

至于她,除了不能給他們家帶來利益還有什麼不好呢?就當是個備用器官養着吧。

不過心愉已經看開,世上哪有十全十美呢?即使他們之間原本隔着一道天塹,老天不也讓如此多的巧合彙聚成一塊塊木闆組合的橋,讓本來遙遠的他們相遇相愛相守了嗎?

逸飛見心愉又恢複她慣有的沉默了,小心翼翼問:“有沒有去過伯父家裡?”

心愉搖搖頭,“找到合适人選後,就讓對方去他家裡。”

“滿意的哪有那麼好找?不如我們先去看看情況?”

“你不是很怕麻煩嗎?自己爹媽你都不管。”

逸飛笑,“我也想替你多做點事啊,你這段時間老不開心的。”

心愉隻笑不答,不開心和不開心還是有差别的,以前的不開心是一切都要靠自己的不開心,現在不一樣了,再不開心回到家都有人願意哄她開心。

他那顆酒窩若隐若現的,像夜晚黑幕裡是明是暗的稀碎星星,要逸飛笑得很暢快,笑得很熱烈時才會亮出來給人看。

想要看到它的人得費多少心思哄他主人高興才能換得它現身呢?

翌日到關文康家裡去,盡管做好準備,盡管她和關文康已近乎關系斷絕,他的房子也令心愉在男友面前丢人。

有血緣的親人就這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别提什麼人情往來早已斷掉,他真要有事,别人第一個想到的還是作為他後代的你。

一進門一股撲面而來的黴味和油汗臭,還有廚房垃圾不扔掉的發酵味,這些氣味都是人氣,人住的地方不經常打掃就有這股難聞氣味,試想天氣一大,人一日不洗澡都會有味道,何況容納人的住所?

地闆不知多久沒有打掃過,鞋踩上去粘粘的,擡腳都感覺像是在拉絲,是平日食物的湯湯水水灑地上沒人弄幹淨導緻的。

髒衣服處處扔得是,看來是爺爺這段時間忙着照顧老伴以及和另一個即将成為老伴的打得火熱,所以忽略了他,當然以後也會忽略他,五十歲以後的關文康會遲來的體驗到有了後娘就有後爹。

心愉思及至此竟不合時宜勾起唇角笑起來。

關文康以為她是在嘲笑他,在一旁也不好意思,他尴尬地裝腔,“怎麼不早說我好打掃打掃。”

心愉瞥到牆角處一堆的空酒瓶,擡頭又看見他黑頭密布的酒糟鼻。

關文康臉其實不錯的,鼻子生得尤其好好,挺拔俊秀,勝臉上其他四官多多,不過因為他,心愉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對和他鼻子長得相似的男性沒有好感,她覺得挺成這樣多少是有些薄情寡義的。

人老了,鼻子也跟着老,年輕時有皮下脂肪撐着,鼻子像人打直的脊梁似的挺得高不可攀,多少年過去,脂肪流失了,脊梁彎了點,鼻子也駝了點,黑頭也像人皮膚上老人斑。

心愉恨自己思維發散,一發散了心就軟,要是中間沒有這十多年空白,她今天一定狠得下心譏諷他幾句,可偏偏有這段空白,白得像給回憶加了漂白粉,把黑色的恨全都漂褪色了,褪得心愉恨不起來。

圖什麼?沒妻沒女的還把日子過成這樣,換作自己或者汪明娜一個人過不知多滋潤,她們是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的人。

堂姐是中間人,有她在氛圍不至太差,她說:“我讓叫了鐘點工上門,小舅你先出門吧,我們弄好叫你回來,待會兒灰塵大。”

關文康擡眼看看心愉,悻悻點頭出門了。

心愉讓逸飛也出門找他那堆老朋友去,逸飛不幹了,“說好今天來幫你的。”

堂姐代她發聲,“小俞,你先出去吧,這裡有我和心愉就好。”

逸飛聽話地乖乖出門,關上門之前對心愉做了個打電話手勢。

“心愉,”堂姐公正地說,“小俞可沒有嫌棄小舅舅,我看得出來。”

這時候她腦海裡又浮現出關文康那張滄桑又怯懦的臉了,時間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不把它當回事的人的。

他浪費了多少時間,時間一一回報給了他。

若是見着一個人耀武揚威,心愉會不介意欣賞他自高處跌落在泥裡的狼狽,可若見着一個上了年紀的憔悴老者,她那個泛濫得過盛的同情心又禁不住地滿溢了。

她不忍再評判關文康了,他讓她今日在逸飛面前丢人也好,難堪也好,這些都會留在此地,把這裡事解決了,就當徹底把根斷掉了,人和事都不會随着他們飛到光島,她和逸飛的未來在那座一千七百多公裡以外的小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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