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的天色映在窗戶上,屋内光線昏暗。
喻清月坐在書桌前,面前攤開的一塊鏡片反射着幽幽冷光。
她的手指摩挲着那塊鏡片,光線透過它時,折射出的紋理像是某種圖案,斷斷續續、晦暗不清。
這是她在清理戰鬥現場時無意中發現的異變者殘片。
最初,她以為隻是普通的玻璃,可當指尖觸碰時,一股細微的能量波動從鏡片蔓延到掌心,像一股冰冷的水流,緩緩滲入皮膚。
她下意識地收回手,掌心隐隐發麻。
“清月?”
黃夕辭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喻清月擡頭,看見他站在門口。
“在研究這個?”黃夕辭瞥了一眼桌上的鏡片,語氣裡帶着幾分警覺。
他走近幾步:“這種東西最好别亂碰。”
“它……有什麼問題嗎?”喻清月忍不住問。
黃夕辭沉默片刻,視線落在她的手上,确認她沒有受傷,才緩緩開口:“你還記得三個月前,你剛到這裡時,那個襲擊你的異變者嗎?”
喻清月心頭一震。
三個月前,那個異變者幾乎讓她喪命,若不是黃夕辭及時趕到……
“那時候,我殺了那個異變者,”黃夕辭繼續說道,“它死後也掉落了一塊鏡片,看起來和這塊很像。”黃夕辭目光落在鏡片上仔細端詳着。
“所以,你覺得它們是……同一個東西?”
黃夕辭點頭,眸中多了幾分凝重:“我以為這兩片能拼在一起,可它們對不上。就像是……原本屬于同一個整體,但後來被扭曲成了兩種不同的形态。”
“真的?”喻清月随即追問,“那塊鏡片呢?”
黃夕辭從書架上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後,裡面同樣靜靜地躺着一塊幾乎一模一樣的鏡片。兩片碎片放在一起時,喻清月想嘗試看看能不能拼成完整的一塊,但無論怎麼調整角度,都對不上。
“還真沒辦法拼起來?”喻清月皺眉。
“是啊。”黃夕辭沉吟道,“得找人研究一下。”
——
研究所内,白熾燈的冷光灑滿每一個角落。
院長将鏡片放在特殊的掃描儀下,仔細觀察着數據波動。
“這些紋路……”院長眉頭緊皺,“它們并非普通裂痕,而是一種……未曾見過的能量殘留。就像某種印記,似乎能在空間中産生共鳴。”
“共鳴?”黃夕辭追問。
“暫時還不清楚。”院長低聲道,“不過可以肯定,這些鏡片的成分和‘鏡維’非常相似。換句話說——”
他擡起頭,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異變者和鏡面世界……并非完全獨立的存在?”
“會有危險嗎?”喻清月問。
“目前沒發現異常。”院長搖搖頭,“不過……還是小心點為好。”
離開研究所時,黃夕辭帶着兩塊鏡片,将它們揣在衣兜裡。
“幹嘛帶回來啊?”喻清月不解。
“直覺。”黃夕辭簡單回答,“總覺得留着它們,有點用處。”
兩人正要離開時,黃夕辭的同事迎面走來。
“喲,夕辭!”鄭赤帆大步走過來,目光一轉,落在喻清月身上,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這位是誰?你的小女朋友?”
“閉嘴。”黃夕辭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别亂說話。”
鄭赤帆咧嘴一笑:“行吧,行吧,我早就聽說你讓上次的目擊者跟你住一起了,金屋藏嬌也得挑個好地方啊。”
喻清月聽着這話,臉騰地紅了。她尴尬地低下頭,裝作自己沒聽見。
回到家附近時,黃夕辭帶喻清月拐進了一條安靜的小巷。
“帶你去個地方。”
巷子盡頭是一家不起眼的咖啡館,店内裝飾簡潔溫馨,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咖啡香氣。
“老樣子?”女服務員笑着問道。
“嗯。”黃夕辭點點頭。
喻清月瞥了他一眼,随口問道:“你每次都喝一樣的嗎?”
“冰美式。”
“你咋喜歡喝這麼苦的東西?”
“習慣了。”黃夕辭淡淡道。
“那我喝焦糖瑪奇朵吧。”喻清月點了個味道偏甜的咖啡。
等咖啡端上來時,喻清月攪着杯子裡的奶泡,“對了,”喻清月忽然想起,“你今年多大了?”
“馬上就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