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跟上!”黃夕辭立刻快步追了上去,目光堅定。
【無論她在哪兒,他一定要把她帶回來!】他在心裡暗暗發誓。
黑暗一點點吞噬着海岸線,原本熱鬧的度假區在夜幕下顯得格外冷清。遊客們三三兩兩地離開,隻剩下燈光稀疏的木屋和幾聲海浪拍岸的聲音。
喻清月化作的飛鳥在空中盤旋,時而振翅飛得很高,時而又飛低,在某處停下來焦急地啄着黃夕辭的肩膀。
“是這裡嗎?”黃夕辭擡頭問道,目光四處掃視。
可在他面前,除了幾間空蕩蕩的商店和關閉的碼頭,并沒有什麼異樣。
“不對啊……”黃夕辭眉頭緊皺。
喻清月又在他頭頂急切地盤旋,随後繼續朝遠處飛去。
黃夕辭當即跟上,腳步更快了幾分。
沿着海岸線走了約莫兩公裡後,黃夕辭發現前方的景象逐漸變得荒涼,遊客的痕迹幾乎消失了。
前方,一座孤零零的建築立在小坡上,昏暗的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面,顯得陰森而詭異。
這棟建築外牆斑駁,鏽迹遍布,門口挂着一塊簡陋的木牌,上面寫着:
「海島急救診所」
黃夕辭心頭一緊,停下腳步。
【度假區附近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地方?雖說可能會有遊客溺水發生意外,但為何是這樣破敗簡陋的設施?】
他擡頭看了看四周,發現這裡的位置極為隐秘,背靠着茂密的樹林,幾乎完全藏在海島深處,若不是喻清月帶路,根本不會發現。
“清月,你确定是這裡?”黃夕辭沉聲問道。
“是的。”喻清月在空中急促地拍着翅膀,圍着診所盤旋不止。
黃夕辭眼神一凜,壓低身子,悄悄靠近。
狹窄的走廊裡,冷白的燈光閃爍着,時明時暗。牆壁發黃,散發着一股潮濕黴味。
喻清月的本體仍然躺在冰冷的金屬實驗台上,手腳被束縛着,嘴唇發白,氣息虛弱。她的頭上還貼着幾個監測儀器的電極貼片,旁邊一台機器正滴滴作響,曲線顯示着她的生命體征。
實驗室的另一頭,那名之前的男人正站在操作台前,和一名研究員低聲交談。
“藥劑準備好了嗎?”男人不耐煩地問。
“快了,萃取液還在提純。”研究員盯着設備上的數據,漫不經心地回答,“不過放心吧,醒不過來的,随便你怎麼折騰。”
“最好是這樣。”男人冷笑一聲,手指在腰間的匕首柄上緩緩摩挲。
“你别玩失控了……那可就麻煩了。”研究員擡了擡眼鏡,“你還記得上次你搞出來的事情嗎?”
【上次搞出來的事情?是指什麼?】黃夕辭心裡疑惑。
“失控?”男人嗤笑一聲,目光瞥向實驗台上的喻清月,眼裡滿是不屑。
“這種半死不活的狀态,還能翻出什麼浪花?”
黃夕辭緊貼着牆壁,仔細觀察着診所内的情況。
“喻清月的本體果然在這裡……”他低聲喃喃,咬緊牙關,目光一片冷冽。
“清月,你等着。”
黃夕辭深吸一口氣,掏出口袋裡的匕首,屏住呼吸,繞到診所後門。
喻清月化作的飛鳥緊随其後,停在窗台上盯着他的動作。
“聽着,清月,”黃夕辭壓低聲音,擡頭看了她一眼,“我現在進去,你别亂來,等我解開你的束縛,你再解除附身。”
喻清月急得直拍翅膀,啄了啄窗戶玻璃。
“我知道你着急。”黃夕辭聲音溫柔,卻又堅定,“但現在太冒險了,你先别進去,我一個人更容易行動。”
說完,他緩緩推開後門,悄無聲息地鑽了進去。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摸到一扇虛掩的門前,微微探頭,看清了房間裡的情況。
喻清月被綁在實驗台上,臉色蒼白,嘴唇失去血色,顯然身體已極度虛弱。
黃夕辭咬了咬牙,目光瞬間變得淩厲。
他快速掃了一眼,确定門口沒有人守着,立刻沖了進去,反手将門鎖住。
“清月!”黃夕辭壓低聲音,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她身邊,伸手解開束縛帶。
“黃夕辭……”喻清月意識回到本體,睜開虛弱的雙眼,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别怕,我帶你走。”黃夕辭輕聲安撫,迅速将她的手腳解開,将她輕輕抱起。
“我們回家。”
然而,就在他抱起喻清月的瞬間,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有人闖進來了!”男人的聲音驟然響起,伴随着一聲怒喝。
“糟了。”黃夕辭低聲咒罵,抱緊喻清月,迅速沖向窗戶。
門被人猛地踹開,男人和幾名手下湧了進來,手裡還握着武器。
“站住!”男人厲聲喊道,擡起手中匕首直直刺向黃夕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