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效果差點。
鐘銘搖了搖頭。很奇怪,按他的性格,應該會選人工合成的普适信息素才對,可他好像對項栖棠的信息素上瘾,一想到離開就很不安。
這就是alpha對Omega緻命的吸引力嗎?
*
項栖棠做飯很好吃,但讓他幹掉一半也有點強人所難。
“張教授,我真的吃飽了。”鐘銘推拒掉張存旭第三次想給他盛湯的手,捂着胃面露難色。
誰還記得他是個病人啊!哪有讓病人吃這麼多的!
好撐……
“吃不下就不吃了。”張存旭收回熱情好客的手,轉頭問項栖棠:“剩下的我能打包帶走嗎?反正你也不吃隔夜菜。”
“……”項栖棠無語,“給我留點夜宵。”
他留下了披薩。
張存旭回了趟家,偌大的平層隻剩下兩個人,面對面有點尴尬。
項栖棠沒話找話:“要不要走走?我帶你熟悉一下。”
鐘銘應聲:“好。”
她的房子确實不小,四百多平的大平層,一個人住時常覺得冷清,所以平時并不常來。她更喜歡住另一套小房子,或者回别墅陪爸媽。
這次把人帶來這裡,是考慮到他在發情期,一方面需要人照顧,另一方面怕信息素洩露——雖然信息素穿透力并沒有那麼強。
當然也有私心——這是她的婚房。
“這裡是客廳,我一個人住,也沒什麼東西,有點空空蕩蕩的。”
确實空蕩,一個客廳頂普通人家一套房。
“這裡是茶水間,這是酒櫃。你現在身體不好,還不能喝酒。等身體好一點,可以看看喜歡喝什麼,随便開。”
這些酒他都不認識,不敢開。
“我們吃飯的地方是小餐廳,這是大餐廳,如果有聚會,會在這裡吃飯。”
十二人大圓桌,水晶吊燈,即便沒人吃飯,擺設也閃瞎人眼。
“這邊設計的時候是保姆間,不過我不需要保姆,目前什麼都沒有。”
隻有一張兩米大床。
兩個人走過很長一段過道,回到了卧室區。
“這是起居室,我在這裡看電影,朋友來家裡也在這裡待客,畢竟大客廳實在沒什麼東西。”
至少五十平。
“剩下的就是卧室了。主卧就是你現在睡的那個,旭哥住我們隔壁,盛臻住的是最那頭。我想着你們倆都是Omega,住太近可能不太舒服。”
說起盛臻,鐘銘心裡又疙瘩起來。
“主卧對面是嬰兒房,不過現在沒孩子,放了不少雜物。最後一個卧室在盛臻對面,也挺大的,有時我哥過來會住。”
“……”鐘銘不敢說,他已經繞暈了。
他不是沒去過大豪宅,項臨川現在的家就是豪宅,但那時候作為客人,他對一切隻感到新奇和羨慕,此時此刻和項栖棠站在一起,他卻莫名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
他不想承認,但确實是——自卑。
他一直知道自己和項栖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可當階級差距以如此直白的方式展現出來,他還是感受到了不安和局促。
追根究底,是喜歡上她,卻配不上她的焦慮。
他不敢再想,突然很迫切地想回到自己的狗窩去。
“師妹,我……我想回家了。”
項栖棠愣了愣——她當然不知道鐘銘心裡的驚濤駭浪——問:“是缺什麼東西嗎?”
照理說她這裡不會缺什麼。項臨川獨占了一個套間,裡面什麼都有,生活物品都是一次性的,還有整個衣帽間的衣物,春夏秋冬都有。他身上那件睡衣就是從項臨川衣櫃裡搜出來的。
除了内褲。
項栖棠恍然大悟:“是我疏忽了!我帶你去買!”
鐘銘愕然:“什麼?”
“不是缺内褲嗎?”
鐘銘的臉驟然爆紅:“不……不是!我隻是想回家……”
“可你還在發情期。”項栖棠思考了一下陪他去住出租屋的可行性,認為方案不可行,“你需要人照顧。”
“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我不放心。”
鐘銘一腔羞怒突然被這句話澆滅了,他定定地看着項栖棠,想從她眼裡看到戲谑、傲慢、輕蔑,可是什麼都沒有。
她的眼裡隻有他,一個憔悴的、失魂落魄的他。
他妥協了:“那等發情期過去,我就回家。”
“好,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