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項栖棠覺得自己的生活和戲劇沒有區别。老婆不肯結婚,昔日暧昧對象明裡暗裡追着不放,還有那位嬌縱的太子爺前男友,神龍見首不見尾,見了準沒好事。
她撐着眼皮趕往盛臻發的地址,竟然是一家酒店。
副駕坐着非要跟過來的周士禮,一副憂心忡忡又八卦無邊的樣子,問:“盛臻怎麼會要生孩子了?他什麼時候找的alpha?”
項栖棠睡眠不足,滿心煩躁,說話有些暴躁:“我怎麼知道?他整天無法無天的……抱歉,我太累了,不是針對你。”
周士禮善解人意道:“沒事,慢點開,第一胎不會太快的。”
項栖棠當然知道,速度也很安全,四平八穩地停了車,才急匆匆往客房趕。
“盛臻!盛臻開門!”
盛臻的電話又打進來,聲音虛弱了很多:“我……我動不了了……你找酒店……啊——項栖棠!我要死了!”
項栖棠心裡更慌,趕忙讓周士禮聯系前台,邊問:“你打120沒有?别告訴我你就這麼幹等着!”
盛臻哭哭啼啼:“我害怕……項栖棠我害怕……”
真不愧是他。
“住嘴!我馬上打,你再堅持一下。”
“别!别打!你……你偷偷地……呃……把我送醫院……求你了棠棠……”
項栖棠怒火中燒:“你又發什麼瘋?”
“别讓我哥知道……啊——好痛……項栖棠,救我……”
盛臻喊得凄慘,具體情況又不明朗,項栖棠一顆心七上八下,怕他大出血,怕他急産,怕他摔跤,怕他亂用力……在一大堆擔驚受怕裡,酒店工作人員終于滿頭大汗地跑來,确認情況後打開了房門。
盛臻平躺在床上,穿着睡衣,一身的汗,床單被他抓得皺皺巴巴,身下些許鮮紅的血迹。
“項栖棠……哼哼……我好痛……”
臨産之人信息素不受控制,她一進來就聞到了,不舒服地嗆咳一聲,伸手把周士禮推了出去。
“别進來。”
盛臻被人标記過了,不至于讓她控制不住,但同為Omega,周士禮恐怕會受影響,還是離遠點好。
“别哭了,什麼時候開始疼的?你的alpha呢?”項栖棠去浴室洗幹淨手,準備幫他看一下生産進程。
盛臻惡狠狠地罵了一句:“死了!”
“小臻!我在認真地問你。”
盛臻被項栖棠唬住,委屈地說:“十二點半左右疼的,我以為是假性宮縮……後來越來越疼……”
“你需要你的alpha安撫,她人呢?”
盛臻又開始鬧脾氣,“哼”了一聲,“去實驗室了!”
“?”項栖棠沒再問太多,當務之急是把人送醫,“我要給你做檢查,你介意嗎?”
盛臻搖頭:“你技術行不行?慢點,我怕疼……”
項栖棠專業技術還沒忘幹淨,隻是沒有手套,有點心虛。
宮口才開了半指,羊水未破,可以移動。
盛臻比鐘銘瘦小得多,雖然是足月産夫,也不算重,她很輕松地把人抱起來,走到門口時對周士禮道:“要麻煩你開車了。婦幼?”
盛臻:“嗯。”
“……”她依稀記得鐘銘不是夜班,應該碰不上。
盛臻依然痛得要嚎,被項栖棠一聲怒喝住了嘴,忍着越來越劇烈的宮縮,捏青了項栖棠的手腕。
“你什麼時候的事?瞞得這麼好?”還是轉移一下注意力吧,手腕要廢了。
盛臻哽咽着說:“一年多以前……”
“她追的你?”
“我追他……”
“……人怎麼樣?對你好嗎?”
盛臻又要哭了:“我真不該看臉……他窮得要命,都是我在養……都怪你!”
項栖棠愕然:關她什麼事兒?
“都怪你找那個鐘銘!我看你們這麼好,我就想……啊嘶……又疼了……”
項栖棠默默忍受住又一次掐捏拽擰,臉黑成了鍋底。
“我就想……我也去找一個博士玩玩……就認識了他……我追了好久的,砸了不少錢呢……”
“……”她真想撬開他的腦子看看裡面是不是裝的豆腐渣,“家庭條件不好,對你也不好,你要生孩子了連人影都找不到,你圖什麼盛臻?就圖她長得好看?”
盛臻抹了把眼淚,“其實也沒那麼糟……我懷孕之後他還是對我很好的……今天我們吵架了……”
項栖棠已經不想說什麼,趁人不注意翻了個白眼,最後問了個關鍵問題:“你在外面養alpha,還懷孕生子,家裡人知道嗎?”
盛臻抿唇不語。
項栖棠勃然大怒:“盛臻!你膽子也太大了!你就沒想過要是家裡不讓你們結婚,你要怎麼辦?你是Omega!還被她标記了!洗标記嗎!這麼個不負責任的東西,你瞎啊!”
盛臻一聲不吭。
旁聽了全程的周士禮終于有機會開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