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傘具,厭夏在内心感慨天氣變換速度之快。
厭夏去劇院工作的時候雨已經停了,下班回來又開始下大暴雨,這天氣簡直就像是人類嬰兒時期的表情,說變就變。
“難道是梅雨季要來了?”
厭夏嘴裡咬着皮筋,撩起潮濕着令人感到郁熱的長發。
這棟有些年代感的老房子角落裡偶爾也會散發着一股發黴的味道,如今又面臨新的梅雨季那股味道大概會更加濃烈。
不知從何而來的濕熱風吹動着身上的襯衫,厭夏不喜歡這種黏膩感。
換上拖鞋走到客廳,厭夏發現一向緊閉着的廚房窗戶開着一道口子。
窗外是暴雨雷鳴,沉悶的雨聲和雷聲在外面自成一首恢弘的交響曲。
而原本生機盎然的植物被席卷其中,渾身濕哒哒的垂着它們的腦袋。
那些蓄勢待發的生命此刻選擇蟄伏着熬過這陣暴雨。
厭夏拉上窗戶,隔絕外界,而後,她不受控的打了個噴嚏。
她的體溫正在流失。
如果一天被淋兩次,還能不感冒的話,應該就能證明她的體質确實很好吧?厭夏胡思亂想着,解開領口的幾顆紐扣,走向浴室的方位。
厭夏剛打開浴室的燈,林錯從卧室走了出來。
厭夏面露驚訝:“你是幽靈嗎?”
林錯皺眉:“你回來為什麼不開客廳的燈?”
厭夏歎氣:“原來不是幽靈。”
“閉嘴。”林錯雖然不害怕幽靈,但厭夏總是提幽靈,而這麼大的老房子時不時會響起奇怪的動靜也很正常。
厭夏看到林錯那明顯犯怵的表情,心裡有點癢癢的:“你為什麼總要求我回家要開燈?難道說……林錯你怕黑,怕幽靈之類的?”
“我不怕。”林錯試圖冷靜一些回答厭夏的問題,而這時外面響起一道巨雷,林錯下意識的閉緊眼睛。
直到雷聲消散而去,林錯睜開眼睛,而後就看到了在眼前笑眯眯的就像知道了她什麼秘密的厭夏。
好讨厭這樣的厭夏。
林錯這樣想着,用拖鞋踢厭夏的小腿。
“好痛。”厭夏表情誇張。
林錯皺眉,她沒有很用力:“是你活該。”
面對林錯這樣的反應,厭夏有些好奇:“你對你姐姐的女友們都這樣嗎?”
“什麼叫做都這樣?”林錯不知道厭夏在問什麼。
“比如……态度惡劣之類的?”其實厭夏想問的是,你會對她們像這樣撒嬌嗎?但這些話開口容易,體面收場卻十分困難。
“普通。”林錯這樣回答。
“普通是什麼意思?”厭夏覺得林錯對普通的評價标準,肯定和自己的不同,所以選擇了追問。
林錯不太願意說這種事情,但厭夏明擺着一副想聽的表情。
林錯挑選了一些她覺得普通的案例講給了厭夏。
像是那些說靠近她,說她長得和姐姐很像,都很漂亮,如果她們和姐姐分手就和她談,又或者是直接想要對她動手動腳的案例。
“你答應她們了?”厭夏問。
“我普通的拒絕了她們。”林錯回答。
“果然一點都不普通,她們這不是在對你性|騷|擾嗎?”厭夏這樣總結道,“說什麼想要和你交往的話。”
“原來你知道什麼是性|騷|擾啊。”林錯冷聲說,她說的那些案例從某種意義上都有厭夏的縮影。
“你把我當什麼了?”厭夏脫口而出。
“變态。”林錯也秒答。
“你……”厭夏避開林錯,打了個噴嚏:“算了,我暫時不和你争論這個。”
“你要去洗澡了嗎?”林錯又沒瞎,能看到厭夏身上被暴雨打濕的痕迹,以及她那解開好幾顆紐扣,透出白皙胸脯的襯衫。
“如你所見。”厭夏解開皮筋,動作潇灑地抖了抖頭發,任由濕漉漉的長發披肩。
厭夏對着林錯發出邀請:“你要跟我一起洗澡嗎?”
“不要。”林錯說。
“我就知道。”厭夏不覺得女性和女性一起洗澡會怎麼樣,但如果是和林錯一起洗澡,也許會發生一些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也說不定。
“既然知道那你就不該問。”林錯皺眉。
“就是知道所以才要問啊,這樣聊天才安全,你知不知道?”厭夏笑着說。
聊天還要什麼安全又或是不安全?
“我不知道。”林錯果斷的說道,“我要回房間了。”
厭夏看着林錯的背影,淡淡的說:“好啊,待會兒我要去你的房間。”
林錯停下腳步,皺眉看向厭夏:“為什麼?”
厭夏撩着耳畔碎發,露出耳朵,輕笑道:“是為什麼呢?”
林錯不喜歡厭夏這樣的說話方式,但厭夏想要怎麼樣說話都是厭夏說了算的。
“……條件?”林錯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