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脈注疏分陰陽兩卷，你們程家偷走的陽卷治人，陰卷..."她将骨針刺入林柒夏的眉心，"治鬼。"

藥廬裡的燭火同時變成青色，林柒夏身體裡傳出無數孩童的哭笑聲。大長老的銀冠開始滲血，那些血珠沿着她臉上的皺紋遊走，漸漸勾勒出符咒的形狀。程予安突然明白過來——這不是治療，是苗疆最陰毒的續命術，施術者要用自己的陽壽填補飼主的命格。

"為什麼？"他嘶聲喊道。蛛絲已經勒進他的皮肉，帶着蠱毒的血滴在醫書殘頁上，那些消失百年的藥方突然開始自動補全。

大長老的銀指甲開始碳化剝落，露出森森白骨："同夢蠱是她求的，那個雨夜..."她的聲音突然被劇烈的咳嗽打斷，七竅同時湧出黑血。

林柒夏鎖骨處的眼睛突然流下血淚，程予安看到無數記憶碎片在血珠裡閃動：暴雨中的苗寨、穿着嫁衣的少女、被砍斷的青銅神樹...最後定格的畫面讓他渾身發冷——林柒夏閉着眼睛躺在水晶棺裡，眉心插着那根骨針，而棺椁周圍跪着四十九個沒有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