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17xxxxxxxx0:霧霧為什麼不回答我,他更好嗎?】
【+86 17xxxxxxxx0:霧霧靠近那麼醜的人,真的很令人難過呢】
又來了。
到底是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徐霧睫毛動了下,本想像之前那樣直接拖進黑名單,可不知怎麼的,視線落到對方發來的最後那條消息裡醜的那個字眼上,她猶豫了下,直接熄屏。
是在說解影醜嗎?
徐霧沉默。
“想什麼呢,發完信息就一副丢了魂的模樣。”傅熄見她出神,終于忍不住出聲,不然還不知道要想到什麼時候。
被這麼一喊,徐霧被拉回神:“沒什麼,你剛說什麼?”
“我說,”傅熄又耐心重複了遍,“你說的和精神病待在社團裡,那個精神病不會指的是解影吧?”
倒也不怪她這麼想,雖然她跟解影沒見過幾次,也說不上話,要不是這次因為徐霧,估計不會有什麼交集。
但先前偶爾會在同班比較八卦的幾個女生嘴裡聽到點關于解影的傳言,一邊說他像鬼似的遊蕩,一邊又說他精神方面有問題,老是做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舉動。
彼時的傅熄聽着,還真被這人勾起了點好奇心,于是某次路過四班的窗戶時還往裡面瞥了一眼。
前幾次還真沒看到她們口中的解影在哪裡,某次故意放慢腳步細細看了遍才發現他坐在角落裡,頭發長的可以覆面,讓傅熄想起前陣子才看完的午夜兇鈴裡的貞子。
隻是存在感沒有貞子那麼強罷了。
後面同班的幾個女生沒有再提解影,她也就逐漸淡忘了這些事,直到這兩天。
“你這是給他貼了個标簽?”徐霧走在她身側,一笑。
“少扯了,明明是你說的。”傅熄佯裝翻了個白眼,接着瞧見徐霧沒什麼表情變化的側臉,頓了下還是跟她說:“徐霧,你不覺得你們走得有點太近了嗎?”
她這話說得隐晦又充滿委婉,意思不言而喻。
徐霧聽得出來,縱然眉頭跳了下,不過依然保持着面不改色的狀态:“不是你讓他出演的角色?”
“這是兩碼事......”傅熄還想掙紮兩下,但見徐霧看起來不是很在意的樣子,歎了口氣放棄了:“我隻是覺得他對你的關心太超出同學的範圍了吧。”
這還是比較克制的說法,甚至來說這關心是同學間的嗎?那怎麼不見解影也這麼對别人。
解影身上好像一直都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死感,由内而外散發的,除了對徐霧有着超出常人的感知力外,沒見他有别的想法。
傅熄還懷疑過他是不是有自閉症。
出了樓彎過拐角,再從這個坡往上走就是操場。
距離晚自習開始的鈴聲還有二十分鐘打響。
“你是想讓我離他遠點?”徐霧好半天才回她。
“小心點總是好事嘛,畢竟......”傅熄點到為止,沒有再繼續往下說。
她的意思是,如果解影做出什麼過激的事要怎麼辦。
傅熄稍稍側目瞥了眼徐霧,腹诽,就像初中的時候。
“我知道。”徐霧笑笑,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這看起來像是知道的樣子嗎?
傅熄看她這蠻不在乎的态度就恨鐵不成鋼,甚至心裡隐隐有種怪異的感覺,眼前的徐霧像是跟解影重疊了起來。
傅熄明顯覺得徐霧不是很想談這個話題,因此也識趣地把這個事情掀了過去,陪着她走在跑道最内圈問她想考哪裡。
這時候問這個問題有點過早,不過徐霧的回答還是一如既往。
“滬市戲劇學院。”徐霧由着風胡亂吹着自己的碎發,視線範圍内的天色都在慢慢變暗。
話落,她腳步猛地停下來。
傅熄本來還在叽叽喳喳,見她這樣也跟着猝不及防停下,懵着問:“怎麼了?”
徐霧沒回答,反而是先環視了遍周圍的環境,掃過同樣跟她們逛圈和籃球場活動的人群,随後眼睛焦點落在了正對面主席台樓上的窗口。
那股濕漉漉的目光猶如長在岩石上冒出的青苔,固執又上瘾地在她皮膚上一一舔過,留下的粘液比蝸牛還要粘稠惡心,如芒在背,激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然而—那裡沒人。
空無一人。
不是錯覺。
徐霧不自覺捂上自己剛才在社團裡被解影觸碰過的地方,又奇怪地發燙了,她抿抿唇,掩下眼底一閃而過的幽暗,胸腔裡跳動的心髒在緩慢地加快。
有人在看她。
但不想被她找到。
徐霧眯了眯眼,輕輕搓了下手臂。
傅熄不知道這短短的一分鐘内她想了些什麼,見她把自己胳膊搓紅時還吓了一跳:“你幹嘛啊?”
“沒事,沾到點惡心的東西,擦擦。”徐霧聲音不帶情緒。
傅熄聞言看了眼她捂住的那塊地方,哪裡髒了,連滴水都沒沾到。
晚自習結束後第二天又上了周六早上的補課才算迎來這周的假期,教室裡都是嘈雜的動靜,不少人笑着商量說這周要不要出去玩一圈。
徐霧沒參與她們的對話,将分下來的政治試卷塞進托特包裡挎在肩上,剛要轉身從後門離開就被夏妮叫住。
“诶徐霧,你周末有别的安排嗎?”
徐霧想了想,回:“要回家一趟。”
她租在外面,但方如梅女士還是要求她每周回一趟家住,她不可能上學期間跑來跑去,所以就推遲在了假期。
見狀,夏妮也沒有強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