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麼回事?鄭橋在同生醫院跳樓?”
沈曼文接到院長電話的時候,質問的聲音大到讓床前的人眉頭微皺,似乎要醒了過來。
她連忙撇下嘴,快步往病房外走去。
可不能吵醒這老頭子,不然聽到這内容不得再進ICU。
死也别死這麼早,自己肚子裡的繼承者還沒出來呢。
眼前這個紅唇妖豔,腹部微微隆起,眉眼間略帶點疲倦的人正是鄭橋的後媽,也就是鄭橋父親——鄭萬國娶了不久的新老婆,兩人相差二十歲。次次見面,鄭橋都對眼前這個長得跟他年紀差不多的女人嗤之以鼻。
兩人的關系一直并不融洽,見面即紅臉。
這會聽說鄭橋竟然在自家醫院跳樓,實屬荒謬至極。
沈曼文隻聽說他前段時間發生了車禍,還是他的助理高子坤負責照顧,怎麼連一個人都看不出,吃幹飯的嗎?
電話裡那人說道:“是啊,鄭少那邊這會還沒醒,根據當時救人的高子坤所說,鄭少說是一個滿臉纏着繃帶的人推他下樓。”
有人推鄭橋下樓?他最近有與人結怨嗎?
可據她所知,鄭橋病後基本上不怎麼出門,都是租的地方和醫院兩處跑。也不知道怎麼了,病好就喜歡往偷情的臨時住處去,連家都不願意回,不過不回來也好,次次回來都氣得她肝疼。
她漫不經心地比劃新做的指甲,随便問了兩句:“那你們查了監控沒?有沒有發現是誰要謀害鄭少?”
“這不就因為這事煩到夫人。就在鄭少說被襲擊的前一個小時,鄭少和高子坤才從臨床精神科出來,我也剛看了鄭少的病例報告,裡面有提及,鄭少有幻想症的傾向。這……”
“你的意思是,鄭橋瘋了?”
得到回複後的片刻,一陣笑聲實屬壓抑不住從沈曼文的紅唇溢出,她眉眼間郁氣散盡,暢快得很。
“真是大快人心啊!”
都是報應啊!之前這鄭橋一回國就各種排擠她,給她穿小鞋,給他爹打小報告說她偷人又手腳不幹淨的,連她肚子裡面的都被說成野種,害得那死老頭總懷疑她,還好她一哭二鬧三上吊,才把老鄭這氣給順服了。
瘋得好!瘋得妙啊!
“既然瘋了,監控查個什麼?這種瘋子現在都會輕生,遲早也會找其他借口自尋死路,不麻煩你們了。隻是這件事情,等老爺子醒了狀态稍微好些,再告訴他,到時候确定要不要送我們這好大少去精神病院好好治療。”
瘋狂之色凝在沈曼文眼中,現在無論鄭橋是真要自殺,還是被人推的,都已經挂着個“瘋子”的标簽。管他怎麼死,不死後面還有精神病院等着他,最好關在鐵牢一輩子。
“哼。”
到時候要是這老頭“不小心”沒熬過去,兒子也瘋了,她再全權替他保管老頭子分配的遺産,遺産不得全落在她手上。
隻不過,事出必有妖。
還是得找人再監視一下這鄭橋,瘋歸瘋,可别瘋起來咬了自家的人。
她再次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
可這一次,對面也是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号碼是空号……”
*
恰逢十月,異常的台風不斷,連遇幾天大雨後,今天終于出現了好天氣。幾名水下溶洞探險的洞潛者,打算繼續下水探一探這青龍潭。
青龍潭位于晉安市偏北的山林之中,水潭似玉,深不見底。吸引着登山愛好者和洞潛愛好者的到訪。
洞分旱洞與水洞,洞潛則是屬于後者水洞下潛水。而這青龍潭。在如翡翠般靜谧的深潭之下,卻是危險叢叢結構複雜,水下洞穴幽深不知其深淺以及複雜程度。
當時,有名洞潛愛好者者在無意間發現了這裡,由于洞潛水下作業十分危險,一人自由潛無法自行下落,這無疑和自殺沒有區别。
洞下一片黑暗且錯綜複雜,一旦迷失在水下便容易缺氧犧牲。
所以這名愛好者相約幾名專業的洞潛者同行。
卻沒想到,剛下至20米左右,發現平台位置竟發現有異物,靠近看去,竟發現了一個銀色行李箱斜斜地卡在洞口位置,除此之外,竟然有幾縷頭發從裂口的拉鍊處延伸出來。
如海藻般搖曳着的黑色發絲,像極了水鬼。直接吓得衆人一大跳,趕忙減壓上浮緻電報警。
而因為這個行李箱所處位置存在一定氣壓,所以得派專業人士下水救援,拉開行李箱拉鍊發現裡面竟然纏着一具屍體。
為了防止屍體上浮,氣壓導緻的屍體結構變形或缺失的情況下,隻能靠專業人士進水下進行初步屍檢後,再把屍體帶離水面再做後續處理。
初步檢驗:屍體是經由在其他地方被殺後,被保鮮膜捆包全身後,與幾塊大石頭被放入行李箱後棄置郊外的青龍潭下。
本以為無人知曉,卻被洞潛者發現。
*
在晉安市公安局内。
青龍潭發現的死者死亡時間經過确認,結合到水内溫差,藻類濃度以及氣壓等各方面的影響因素後,初步判定死亡時間超過2個月或以上。
這消息一出,讓秦仝心中咯噔一下:“确定死者身份了嗎?”
“初步确定,死者為女性,按屍檢報告顯示,死者是被頭部被劇烈敲擊緻死,再根據相關的其他線索,包括死者衣着等等,優先排查到失蹤人口,有了初步發現,已經請求家屬驗屍,發現這位正是宋妙妙。”手下六子給秦仝報告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