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能握住一些東西的時候,是不是依舊也會習得性無助呢?
當你覺得自己能改變一些東西的時候,是不是也擁有袖手旁觀的自由呢?
是的,是的。
你擁有這自由,這自私的、無私的、俯視般的憐憫。
她轉過身,聚光燈落下,一身斑駁亮痕,灼灼的火炬在她身後燃燒。
舉劍的她擡手時,仿若神明般在祝禱,垂眸時又似聖母般慈憫。
禮樂激昂,衰而竭。
她将手中長劍一揮,對着無人的觀衆席捧裙向前,砰的一聲跪坐台前。身後白羽燃晝,黑夜嘶吼。
她靜坐片刻,伸出了手,滿目悲凝。
她喃語道,
這火炬燒過荒原、這信念永垂不朽。
魚啊,水啊,我那枯萎又新生的夢啊,在這波瀾恒生的汪洋中,我的船隻将沖向誰的彼岸?
是耶稣,還是神佛,抑或是我舊時的河畔?
我會在誰的眼底活成誰的璀璨?
許陌視線落到他身上。
哀寂的,茫然的,空蕩的。
轟……!
禮堂燈光乍亮。
“基調太哀了,不适合高三獻禮耶。”
“她們班何燃帶的舞蠻能熱場的。”
“而且台詞肅穆的有些滲人了,聽得我後背悚然。”
"你覺得呢?"有人轉過身來問道,“賀池?”
賀池視線落到起身整理長裙的女生身上,她臉龐寂靜的哀愁久久不散。
不知道是不是還未曾出戲。賀池覺得堵的心慌,恹恹點頭。
許陌這個表演是獨頌,戲劇的演繹手法。她不該出節目的,賀池知道,這個節目存粹是有人赤裸裸的針對,班上說好的抽簽準備也多半是被人黑幕,惡意抽中,賀池又想,你也在難過嗎?
那為什麼不離開呢?為什麼不抛棄呢?
舊時的河畔。
舊時的河畔。
她怎麼這麼會朗誦呢,賀池醒來後,久久沒能回神。
‘嘻嘻,被我逮住了。’
‘又在偷看我。’
賀池看了眼許陌傳過來的紙條,愣了下,回過神來時有些心虛。
他視線重新放回黑闆。許陌到了好好聽課的命令,她總感覺今天的賀池怪怪的,讓她一時半會兒摸不着頭腦。
“風紀委員,你今天怎麼一直走神啊。”許陌和賀池單獨呆一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拿今天的重大發現出來揶揄某人。
賀池在改許陌那道導數,圈出了計算失誤的部分,淡淡的掃了眼許陌,讓許陌還以為自己記錯了。
不過下一秒她就聽見賀池開口問,“那篇琵琶行還記得嗎?”
“你什麼時候還要管我語文背誦啊。”許陌捧着臉側頭盯着賀池那紅筆的手,“這不是高一學的嗎?”
“你覺得我還記得住嗎?”
賀池又道,“高二下要分班,到時候的語文範圍是高一高二。”
“喔,”許陌點點頭,眯着眼說,“我高一語文學的還是不錯的。”
“我以前用的語文教材應該和你們一樣,我回去複習複習。”
賀池嗯了下,想到了什麼又道,“高一的數學和物理還記得多少呢?”
許陌被戳到了肺管子,一下子耷拉了下來,“應該、大概、”
許陌還沒說完賀池就懂了,他掃了眼許陌,語氣帶上了些笑意,“複習隻會拉一遍,你這基礎還是得再努力努力。”
“在學啦,在學啦。”最近煩心事比較多,許陌發現賀池的說教還自帶寬慰效果,“學不過你是我天賦不夠。”
許陌歎了口氣道,“你應該是要去競賽班吧?”
賀池愣了下,點點頭。
“集訓選拔是什麼時候開始呢?”
“這學期暑假。”
“喔。”許陌點點頭,好奇發問,“什麼科目呢?”
“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