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為了你好。”
“這算哪門子的好。”
“二哥去軍營曆練就好,你去就是不好?”
“二哥豈能和我比?”
“笑掉人的大牙,你豈能和二哥比!”
“你!”果然,所有的兄弟姐妹都是自己的克星,可惜他眼盲,還以為三姐定是與他一道的,沒成想她才是那個最黑心的!
“母親,你看三姐她……”
“好了,食則少言。”王氏笑着打斷了兩人的鬥嘴。
穩操勝券的橋絡并不理會他的悲痛,對着母親,笑眯眯的岔開話題:“母親,再過幾個月就到大哥的及冠之日了吧,京城那邊什麼時候下召讓我們回去呀?”
王氏一頓,放下筷子,心裡暗忖了一下,才緩聲道:“按例倒是早該傳旨,前幾日我問過你們父親,倒是沒說什麼,待明日他從軍營回來,我再仔細問問。”
橋恪在一旁聽着,頓時興奮不已,“那我們豈不是可以再去京城玩了,那我要聽老先生說書,吃最甜的糖人,還有糖果子!三姐,這次你可不許再搪塞我了。”
“既然是聖人傳召我們回去,自然是随便你了。”橋絡不置可否。
“三姐對我最好了!”橋恪又高興了起來。
小孩子的性子就是這樣,憂愁來的快,喜悅來的更快,一下子他就忘記了橋絡對他的軍營之論,一邊吃着飯,一邊嘟囔着,“大哥要及冠了,那我們豈不是很快就要有大嫂了……”
王氏母子這邊三人的晚飯還沒有吃完,遠處便傳來了侍從的聲音。
“侯爺!二公子!”
王氏一愣,趕忙起身,鎮西侯和橋恂就已經走了進來。
王氏上前,把侯爺的披風摘下,一旁的女侍也上前接住了橋恂遞出的外衣。
“侯爺,不是說今晚要待在軍營,怎麼突然和阿恂一起回來了?”王氏問道。
鎮西侯的神情有些生冷,嘴唇也抿緊了,他看了眼橋絡兩人,沒有開口,轉身走向了身後的椅子。
“盛兩碗湯過來。”王氏吩咐道。
“母親不必勞煩,上兩碗茶。”橋恂對着身後的侍女吩咐。
王氏沒有說話,看向了鎮西侯,隻見對方神情沉重,盯着橋絡他倆的方向。突然,她感到一陣心慌,扭頭對一旁的言絮道:“送三小姐和小公子先回去。”言絮低頭應道,轉身去迎橋絡他們。
橋絡掃了一圈屋内各人的神情,拉着一臉茫然的橋恪,迅速的撤離了。
剛出了母親的院子,橋絡便打發了言絮,拉着橋恪,兩個人慢慢的往回走。
“三姐,出什麼事了?好久沒看到父親和二哥這個樣子?”橋恪後知後覺的開始有點害怕,“該不會是羌寒打過來了吧?”
“羌寒都打過來多少次了,如果是軍中之事,父親他們必然是在軍中駐守,肯定不會回來。”橋絡一口否決這個可能。
“那,除了打仗,還會有什麼事情?”橋恪停了下來,扯着橋絡不肯再走。
“想必是家事,不然父親也不會回來找母親。”橋絡反拉着他,“小孩子不要想那麼多,總歸是父親母親的事,他們會處理好的,先回去睡覺,等到明日了我們再去問。”話罷,便拉着橋恪快步走了起來。
把橋恪送回了房間,橋絡一個人慢慢在院子中走着。
夜色如墨,月亮也好像隐身了,路邊排列整齊的小燈,照出了一個個光暈,卻始終連接不起來。
走了許久,等橋絡回過神來,竟然已經走出了内院。她站了一會兒,看着四周,池塘裡的水像冰窟一樣傾倒着寒意,令她止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
拉緊了身上的披風,抿抿嘴,轉向了内院的方向。
還沒動身,又突然再轉身,開始快步的向外走去,越走越快。
‘咚咚咚’,重重的拍門聲。
剛入睡的經南七,便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南七,我是阿絡。”
聽着門外傳來的聲音,經南七迅速起身,披上衣服,開了門。
橋絡靜靜地站在門口,看着門裡的他。
“我需要你幫我做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