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逸成呼吸變亂,搖頭:“你又多想,我隻是提醒你别忘了準備祭品。”
尤加斜他一眼:“知道。”
這還用得到他提醒?簡直莫名其妙。
柏淮拿椅子出來,看見自己的位置被坐,淡淡朝那身影瞥視,直接将椅子放在尤加左側的空位。坐下後,從袋子裡拿一聽未開的啤酒,左手食指一屈,單手扣開拉環,放在徐逸成面前:“聽尤加說你是她男朋友,怎麼稱呼?”
這是繼那天在巷子口後,尤加也在場的情況下,兩人第一次正面對上。他分明知道他的身份,這是在故意演戲給尤加看?
徐逸成内心慌亂,感覺有什麼事情在脫離他的掌控,前所未有的危機感襲來,警鈴大響。在他看來,這是明晃晃的挑釁。
“徐逸成。”他冷言道。
“柏淮。”柏淮伸出右手,懸在托盤之上。
周圍空氣又如烏雲過境,雲靜風止,重新凝滞。
徐逸成沒動,也沒看。對方太過雲淡風輕,他着急去找尤加的手。
尤加右手拿空竹簽,可沒空和他你侬我侬。她眼睛眨動頻率快了幾分,沒懂這詭異的氛圍是什麼情況。竹簽戳上揉成團的紙巾,跟筷架似地,架在上方:“倆大老爺們,還搞這一出呢?”
柏淮不在意挑眉梢,轉而重新拿起剛放下的易拉罐,空紙杯倒七分滿,又把自己面前的紙杯也滿上:“徐先生随意,我幹了。”他放下杯子,找一串牛肉給尤加,“你不是喜歡吃這家牛肉嗎,趁熱吃,涼了口感可就打折扣了。”
“謝了。”尤加沒客氣,伸手接過。
看着兩人的互動,徐逸成腮幫子越繃越緊,将沒送進嘴裡的串放回托盤:“加加,外面小攤小店面的東西少吃,對身體不好。”
柏淮不經意到:“沒看出來,徐先生還挺養生。”
“柏先生,你喜歡吃什麼是你的自由,我是在為我女朋友着想。”
尤加一言未發,一口氣堵在肺腑,不上不下。徐逸成總是這樣自以為是。她是人,不是被拴、被控制自由的寵物。趙夕養的狗還要多撒歡有多撒歡呢,她連趙夕的狗都不如了?
她深吸氣,柏淮忽然意義不明地笑了一聲:“徐先生聽過這麼一句話麼,愚者自以為智,知者自知愚。我這個外人都聽不下去了,你所謂的為她着想征求過本人同意嗎?”
徐逸成猛然一僵,正想反駁,張姐打完電話重回後院:“喲,都喝上啦?試試那梅子酒,老家種的梅子自己釀的。”
方才的劍拔弩張在這一瞬被張姐手裡的鐵扇一揮,煙消雲散,恢複自在悠閑的光景。
柏淮一口飲盡啤酒,将杯子遞過去:“今天有口福了。”
張姐哈哈一笑,給他倒梅子酒:“小加來點不?”尤加也遞過去紙杯,張姐又看向徐逸成,“小徐呢?”
徐逸成推辭:“不了張姐,今天在同學會喝了不少,喝多了傷肝,而且明天還要上班。”
張姐猛拍腦門:“瞧我,日子都過糊塗了。你們一個個的,明天還要上班呢。”
尤加和她碰杯:“沒事的張姐,小酌怡情嘛。網上不說了嘛,微醺更容易入睡。”
張姐直樂,樂完了問柏淮:“哎,小柏,你是外地的吧,聽你口音就像外地的,怎麼想到來榕嶼工作了?”
“算是出差吧,在這邊接了個裝修項目。”柏淮說。
張姐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在這邊出差多久呢?”
“工期大概三個月。”
“哎呦,三個月啊,是挺久的。那得和女朋友異地了。”
“暫時還沒有女朋友。”柏淮輕嗅撲鼻的梅子清香,醉人又熏心,回答本可以點到為止,但他卻想表心迹,說給有心人聽,“不過,有喜歡的人了。”
張姐捂嘴笑,祝他早日俘獲芳心。
尤加眸子微動,默默喝梅子酒,覺得這酒後勁來得挺快,才半杯就讓人腦子發熱,發生連鎖反應。徐逸成沉默聽着,臉色很沉。起身不小心碰到桌子,打斷對話,兩人同時朝他看來。他牽起尤加的手,拿起她挂在椅背的包:“張姐,不早了,我和尤加先上樓了。”
“哎,行。你們早點休息。”張姐語調裡滿是八卦的氣息。
兩人邁出院門,尤加不小心剮蹭到門上凸起的鐵疙瘩,疼得一激靈,從那句“有喜歡的人了”中抽離出來。看來她還是得和柏淮說清楚,森林千千萬萬,别可着她這一棵樹吊死。
但眼下需要解決的,還是她和徐逸成之間的問題。
回到三樓,尤加甩開他的手,語氣很平淡:“徐逸成,平時你去應酬也這麼樣?喜歡讓人下不來台?”
徐逸成上前扣住她的雙肩:“加加,我.....我今天酒喝得有點多,一下子沒把住嘴。”
“你沒喝酒不也這樣?”尤加不舒服地甩肩,反問他,“你剛才拿走牛肉串的時候,我真的非常不喜歡。有時候我都在懷疑,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同等的位置,還是你覺得我得當你籠中雀菟絲花,事事都得聽你的?”
“加加,我以後一定反思。我保證,保證今天是最後一次。”徐逸成不顧她掙紮,緊緊把她抱在懷裡。
尤加用力掙開桎梏,肩頭的布料和肩帶往下墜,露出起伏的曲線。徐逸成呼吸急促,急切親她耳畔、頸側,又啃咬她胸.口。
掙紮間,雙雙倒在沙發上。尤加雙手被鉗在身後使不上勁,她擡腳踹,反被打開掀起裙擺,徐逸成急不可耐扯裡頭那片輕薄布料。
文質彬彬俊雅的臉龐披上青面獠牙面皮,雙目赤紅,變得猙獰醜陋,那鋒利尖爪撕裂皮膚,開膛破肚,露出嗜血的原始本性。
感覺到異物抵着,尤加不動了。她安靜越過他肩膀,控制顫抖的聲線:“徐逸成,你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