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在風林島那天給你介紹那姑娘吧,讓你不主動,人現在快訂婚了。”
闵思月?
訂婚?
柏淮手指動了動:“是麼。”
“是呗。”蔣文伸手碰碰吃完牛排,又吃薯塊的關向之,“哎,媳婦,你那朋友要跟誰訂婚來着了?”
“她大學學長,叫徐逸成。”關向之說。
柏淮目光倏地一凝。
徐逸......成?
徐逸成要和關向之訂婚?
這一消息的重磅程度,堪比巨石砸落。他怔愣失神片刻,直到手機響起,将他拽曳回昏暗的燈紅酒綠裡。
隻看一眼來電聯系人,立馬接起。
蔣文見他挂斷電話,拿了電腦起身,他疑惑:“回去了?”
“去接尤加,走了。”
蔣文頭疼扶額,這人真是沒救了。
關向之在桌下踹了腳蔣文:“柏老師走了?”
“嗯。給别人當司機去了。”
“?”
主語不明确,别人是誰?
給誰當司機去了?
柏淮邊走邊搜索ktv定位,距離他身後的酒吧七八百米距離。想了想,還是驅車停到附近。
他的腦子亂成安和巷巷口那一片開得亂七八糟的爬牆虎。胡亂纏繞,枝丫互相擁擠,分辨不出生長的根莖。
尤加知道徐逸成訂婚了嗎?
他們分手了,還是被分手了,這其中有很大的區别。
一直到出現在尤加面前,柏淮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隻不過在尤加彎着眼,沖他露齒笑的瞬間,知不知道答案已經不重要。
既然不會珍惜,就換他來守護。
他将半醉的人塞進後座,讓她躺着,自己繞到主駕位置,坐進車裡。
車子四平八穩,尤加躺在後頭很安靜。車子一啟動,跟白噪音似的,她還想逗逗柏淮,結果睡了過去。
念着尤加,他沒拐進停車場,而是停在安和巷巷子口。尤加覺得自己這回挺懂事,沒像上一次,在車裡睡得天昏地暗。
車子停下,她也轉醒。咔哒解鎖聲響起,她就主動打開車門。
柏淮剛想過來背她,尤加揉揉自己的額角:“我先上樓了,你去停車吧。”
“你自己可以麼?”柏淮護在她身後。
“嗯。”
尤加其實酒已經醒得差不多,但神經仍被酒精浸泡着,壓抑在心頭的壞心思,壯着膽,破根而出。
比如法式深吻,比如讓夢境變成現實。
她需要上樓洗澡,壓一壓燥意。
好在柏淮沒有堅持背她上樓,不然一進六号樓,他準被她強吻。
尤加邊走邊脫衣服,光着進浴室,半小時後,又光着出來。
沐浴時間有點久,有些缺氧眩暈,眼尾挾着媚态和春情,唇色因咬着下唇時間太久,紅潤充血。
尤加草草穿好舒适的家居服,盤腿坐在床尾,又吃掉一個八喜冰淇淋,心裡納悶至極,怎麼這冰淇淋越吃越燥?
手機扔在桌上充電,她拿起查看。柏淮叮囑她空調别吹太狠,别貪涼,又和她道晚安,讓她喝完解酒湯早點休息。
解酒湯?
神色一頓,尤加赤腳去開門。上次裝馄饨和醪糟的粉色保溫桶又出現在門邊。
尤加擰開蓋子,霧氣又蒸了她滿臉。蘋果清香,甜甜蜂蜜,還有些許柑橘類特有的氣味。
她抱着保溫桶站在客廳中間發怔,柏淮可太會拿捏她了。
尤加就這麼對着保溫桶喝一口,甜滋滋的水果甜湯燙舌頭,也順着神經脈絡燙進了心裡。
舌尖有些灼燙的刺痛感,上下齒咬着。她放下保溫桶,進屋套上一件平常外出穿的寬松背心球衣,走到房間門口,再次停下腳步。
尤加舔舔嘴角,狠了狠心,拉開抽屜。兩枚正方形小包裝袋躺在掌心。
一分鐘後,二樓房門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