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煩你就換一個啊。”鄭雲松聲音更欠了,“大少爺一向不會委屈自己的啊?”
“...”
桓柏蘅用了半分鐘時間接受自己交的好友是個杠精還專門杠他這件事。
“所以你想聽我說什麼?”
“實話呗。”鄭雲松還是賤嗖嗖的,“你就承認吧,你對薄淞有好感,幹嘛死鴨子嘴硬,真以為斷情絕欲是多酷的事啊?一把年紀戀愛都沒談過作為兄弟我丢臉死了好吧...”
桓柏蘅沒挂電話,聽着鄭雲松狗嘴裡能接着吐出點什麼。
結果倒真是吐了點。
“都畢業多少年了,你就偏偏記得薄淞?和我們打了一學期球的劉凱沒印象是吧,偏偏毫無交集的你倒是印象深刻,說好一星期等人回複你都沉不住氣,這叫一點感覺沒有?要我說,你就坦誠點呗,都要結婚了,婚後好好對人家,先婚後愛也不是不可以,對吧?”
連珠炮故意刺激打趣人的話說完,鄭雲松爽了,當然他确定自己不是胡說,桓柏蘅是有感覺,哪怕那好感可能可以忽略不計,可對于桓柏蘅來說,也十分難得了。
“說夠了?”桓柏蘅聲音從電話裡傳來,鄭雲松下意識接上,“...幹嘛,你很氣?”
“還好。”桓柏蘅回應,聽起來确實沒生氣,反倒是鄭雲松心弦一緊,畢竟對于桓柏蘅這種心眼比針尖還小的人竟然沒有惱羞成怒實在離譜,他隐約有種不好預感,卻為時已晚。
“上回你說的投資酒莊的事,我考慮了下。”桓柏蘅很是遺憾的給出回答,“不太合适。”
“...”
“至于你托我從法國莊園帶回來的那支停産的據說風味極佳你垂涎半年已久的霞多麗,估計也是給不了你了。”桓柏蘅慢悠悠開口,頗有風度,“畢竟我是要結婚的人,得拿去讨好學長啊,改天我就包裝起來,當做彩禮一并送了。”
“....”
桓柏蘅這邊的溝通結束,薄淞那邊從沉默開了頭。
林序淮先是發來一個問号,等薄淞回應後直接打來電話,第一句就是“你要跟桓柏蘅結婚了?”
他覺得離譜,十分離譜,以及不贊成,也抵不過現實,電話裡薄淞的聲音傳來。
“是。”
然後是長達三四分鐘的沉默。
林序淮才說,“你沒救了。”
薄淞垂下眼,久久不語,其實知道剛才桓柏蘅的話,便意味着公開,可從好友口中聽到,以這麼失望地口氣,他竟然很過分的仍然覺得歡喜,因為更真實了。
他們要結婚,是公開的關系。
可知道林序淮氣他,薄淞選擇沉默,希望他的不争氣别把林序淮氣的更狠。
“他為什麼突然跟你結婚?” 薄淞是打算直接過去這事,可林序淮當然不肯,追問道。
薄淞一五一十說了,相親的事。
“所以你覺得他一開始就是想和你結婚?“林序淮頭發昏,厲聲道,“你别蠢了。”
“...沒這麼覺得。”薄淞輕聲答,卻更惱人。
“薄淞,我有時候覺得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他都說的那麼明白,不可能對你有感情,你非要這麼上趕着嗎?”林序淮受不了,可也知道是罵不醒薄淞的,隻是他沒想到當初一語成谶,薄淞還真能吊死在桓柏蘅這棵樹上。
就那一副皮囊嗎?
薄淞一副任他罵的模樣,反倒是林序淮罵不出來,越發覺得煩躁。
他和薄淞認識将近十年,比誰都了解薄淞骨子裡的偏執,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還對一個不可能有回應的人死心塌地,而薄淞性格溫和,他從沒見過薄淞發脾氣,對朋友都是如此,更何況是心上人。
他都能想象到要是兩人結婚,薄淞能多縱容對方,要是桓柏蘅再惡劣點...
“他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是正常結婚,他不會再...找别人。”
薄淞知道林序淮擔心什麼,解釋道,桓柏蘅不會喜歡他,可他們之間會有該有的尊重,不是各玩各的,這點他和桓柏蘅有溝通過,不是林序淮想的那樣。
而對他而言,留在桓柏蘅身邊,哪怕桓柏蘅不會經常在家,偶爾可以吃飯見面,已經很滿足。
林序淮從開始就知道改變不了薄淞的決定,可真要什麼都不說他能憋死,雖然說完更是氣的頭暈目眩,連旁邊的人遞至跟前的酒都來不及思考,仰頭灌下去,連帶着心底不敢言說的隐晦酸楚發洩出來。
“随便你,你是個情聖,你了不起,結呗,請帖不用發我,謝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