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站不大,隻有3個檢票口,休息的位置全無。
看着手裡車票上的出發時間13:30,幾人癱坐在行李箱上,饑腸辘辘。
楚朦的手機響起,是來自母親的電話。
走到一邊接起,是母親熟悉的聲音,“楚朦,我給你發消息你怎麼不回?票買了嗎?什麼時候到?”
一貫的溫柔,卻總是帶着命令的語氣。
楚朦視線落在閑聊的幾人身上,下意識想:溫醒的母親也會這樣跟她說話嗎?
“不回去了。”
“不回來?去哪兒?在學校裡?那媽媽跟爸爸過去找你。”
“不用,我去朋友家玩幾天。”
耳邊是母親的絮叨,“什麼朋友?怎麼認識的?朋友家在哪兒?”
她的視線一直落在溫醒的身上,溫醒笑眯着眼,嘴角揚起,露出潔白的牙,小雞啄米般點頭,似乎特别認同誰的話。
“我跟你說話有沒有在聽!”聽筒裡傳來略帶怒意的聲音,母親一個人在唱獨角戲,厭煩了。
楚朦也厭煩了,敷衍道:“說了你也不知道,你也不認識,我還是有事挂了。”
“你……”聽筒裡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個路人從楚朦身前走過,一道視線穿過人群落在溫醒的身上,她似乎是察覺到察覺到,朝楚朦招了招手,大喊:“怎麼不過來?”
溫醒半坐在行李箱上,常青輕站在她的旁邊,溫醒的上半身的依靠在常青輕的身上,手挽着常青輕的手。
楚朦的視線停留在兩人的銜接處,自然的挪開迎上溫醒的目光,溫醒的頭很小,從楚朦的視角看去,愈發顯小。
就像曾經在書上的看到的九頭身,溫醒的身材比例很完美,就像她的五官,在人群裡是一眼能認出的存在。
“看你們聊得很開心,不好意思打擾。”
“怎麼會。”溫醒話音還未落,廣播裡傳來檢票的聲音。
溫醒松開常青輕的手,站起身,原先比常青輕還矮些,瞬間超過了常青輕,背好背包,左手拉着行李箱,右手自然地挽上楚朦的手。
不是剛剛挽常青輕的手,楚朦悄悄勾起嘴角,順着溫醒的力道往前走。
放好行李箱,排着隊上車。
一車都是熟悉的同學。
不知道是誰對誰更熟悉,他們知道楚朦,而楚朦也認識他們。
坐一号位置的短發男生在教室外面說:“終于放假了,可累死我了,我要回家躺平。”
六号位的波波頭女生,那是挽着一位深棕色長發女生:“太好了,我們終于可以一起出去旅遊了。”
而此時的車上,并沒有那位深棕色長發女生。
十号位的帶黑框眼鏡的少女,對着手機罵罵咧咧一路,總之就是一句話,她死都不會回家。
十五号位置上的地中海男老師,在下課時還給妻子打電話說:“老婆,國慶這幾天我和幾個同事一起出去旅遊。”
這車上,除了司機,剩下的就他不是學生。
車緩緩啟動,司機放着不知名的歌曲,楚朦前排的人順着調再哼唱。
常青輕從後排伸手到楚朦和溫醒之間,“諾,嘗嘗,新品牌。”
“謝謝。”接過飲料,楚朦360度掃視瓶身。
産地,受托加工方,楚朦指尖摩擦過地址,指着上方的營養成分表,“能量竟然是0千焦,那是不是不會喝胖?”
溫醒摩挲下巴,故作思考,“理論上是這樣的,哎呀,喝飲料開心最重要,咦,你的味道和我的不一樣诶。”
擰開瓶蓋,溫醒抿了一口,似沒喝夠,又抿了一口,“這氣好足啊!菠蘿味還挺濃的,你的呢?”
楚朦打開,抿了一口,平平無奇的白桃味,“甜甜的。”
“你不介意我喝一口吧?”溫醒眨巴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出門手裡的氣泡水。
楚朦沒有帶領飲料,這是她唯一的水,她願意給溫醒嘗一嘗,隻要她不接觸到瓶口。
還在猶豫,不喝就不喝吧,楚朦剛要伸出手,靠椅背後先伸出一瓶氣泡水。
“來嘗嘗我的,百香果,酸酸甜甜就是我!”
溫醒的目光瞬間落在百香果味的氣泡水上,拿起,昂起頭,瓶口懸空,一股透明的氣泡水像瀑布落下,閉上嘴,不明顯的喉結滾動,氣泡水悉數落肚。
“比我的甜诶,楚朦你要嘗嘗嗎?”
不知道為什麼多了一瓶,楚朦嘗過六個味道後,楚朦手裡留着一瓶白桃,一瓶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