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大包小包走到出站口。
車上的其他人一溜煙的散去,不大的車站口就剩下她們五人。
溫醒能報出老家的地址,可讓她走那是真不到怎麼走。
想打車,這鄉下哪有出租車,其餘的方式,人力三輪車,萬一遠,路況艱難,這不知是在給她們找罪受還是在給騎三輪車的大爺找罪受。
四人嗷嗷待哺的等待溫醒的動作。
“别慌,容我想想,該怎麼安排才好。”看着身旁五個不大不小的行李箱,溫醒左右為難。
恨不得掏出手機,打個滴滴,不過這邊可能沒普及。
正想着怎麼編理由搪塞一會兒,一個大嗓門傳來。
“小醒啊!奶奶來接你咯~”
聲音洪亮,直直穿透人群朝她們襲來,獲得諸多視線的關注。
一身穿紅色大花,頭戴鬥笠的,亦步亦趨的挪動着身子,握住車上的木闆,背朝着馬路,從車上下來。
溫醒抛下行李急匆匆的跑到,搖搖欲墜的老奶奶身旁,扶住都成帕金森的奶奶,“奶奶,你怎麼來了,都說了讓你别出來别出來,外面危險,你怎麼還是出來了。”
小心翼翼的扶着奶奶下地,溫醒才松一口氣。
“哎喲,是奶奶老了不中用了,來接你還要你擔心。”花奶奶握着溫醒的手,邊說邊拍打。
溫醒還沒來得及回應,花奶奶擡起不太靈活的腳,朝楚朦所在的方向挪去,“小姑娘是楚朦吧,比你說的還漂亮。”
突然被點名的楚朦身軀一僵,同手同腳的推着行李箱,身軀筆直,昂首挺胸,走到花奶奶面前停下,半蹲着,“奶奶好,我是楚朦,很高興見到您。”
花奶奶背部彎曲,脖子前傾,就按現在看,身高不足一米五。
“好俊的姑娘,”奶奶往前挪一步,一把抓起楚朦虛浮在大腿上的手,“來,跟奶奶回家。”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大型拐賣現場。
站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三人,翹首以盼。
當她們看清花奶奶的臉,心裡瘋狂心動,竟然是花娟汝前輩,一個獲獎獲得手軟,是她們這些小卡拉米根本沒機會見到的前輩。
見到前輩的激動和喜悅沖昏她們的頭腦,恨不得立刻在前輩面前刷臉,隻是這場戲的主角不是她們,一想到接下來幾天若是能得前輩的一點指點,那将是受益一輩子的事兒。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蠢蠢欲動步伐,溫醒一招手,三人像離弦的箭飛了出去,搬行李上車,做好一氣呵成。
“謝謝奶奶~”
“這仨丫頭可真機靈,坐好咯,走咯~”
牛車行駛的速度很慢,花奶奶還時不時唠嗑兩句。
從三四層的樓房,走過兩層樓的小矮房路過平房,走向荒無人煙的山間小道。
蟲鳴鳥叫,伴随着太陽西斜,老牛拖着六人行駛在黃土地上。
遠遠的望見幾座平房,最中間升起渺渺炊煙。
“快到了快到了,奶奶我做的叫花雞可好吃了,你們一到呀就可以吃咯。”
一路颠簸,激動的三人組早已褪去熱情,臀部傳來的疼痛感告訴她們,這幾日大概率不會過的很好。
溫醒不敢表現出任何不适,她可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餘光偷瞄一眼楚朦,楚朦正襟危坐,臉色認真,目光直視前方。
感受到溫醒的眼神,楚朦歪着頭,疑惑的問:“怎麼了?”
“沒、沒有,就是想問問你适不适應,這牛車坐起來不太舒服,怕你不習慣。”
尤其是瞥到旁側面露猙獰的三人,她們坐上牛車已經過去五十多分鐘了,中途牛停下來也就休息過一會兒,
“沒有,很新奇的體驗。”
似乎怕是溫醒不信,楚朦的嘴角一直沒下去過。
這個地方不是楚朦生活的地方,這裡她從未來過,真是太棒了,
“那就好,那就好。”
溫醒心虛的低下頭,尴尬的找花奶奶閑聊。
“奶奶,我同學們住哪兒啊,家裡不夠住吧。”
花奶奶擺了擺手,“哎,這有什麼,鄉下那裡計較這麼多。”
這話敲擊在幾人的心上,這不是計較不計較的問題,好歹她們也是小姑娘,雖然沒什麼名氣,但還是演員啊!還是有那麼一丢丢偶像包袱的。
溫醒瞳孔微張,眨巴着眼,在幾人身上詢問。
“我好聽奶奶的。”楚朦不知天高地厚,不懂世間為何物,輕巧的應下。
幾人懸着的心終于死了。
遠看像平房,近看茅草屋,橫批節目組不做人。
木門嘎吱嘎吱作響,溫醒深怕自己稍微用大一點點力氣,這門就會掉下來送她西去。